洛娇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身上那股酸痛的感觉让她到现在都难以起身,她朦胧睁开眼,眼前那片富丽堂皇的装饰让她心安了许多。
容鸩不知怎么把自己抱回来的,她身上穿着白绸里衣,身上到处都有吻痕,时轻时重,容鸩将她揽在怀中,他原本清冷的身上如今有着热意,身上的清香盖住了昨夜的情迷。
洛娇娇不安地动了动,不知是碰到了容鸩的哪里,他发出一声闷哼,墨眼微睁,那双蛊惑人心的眼睛再也不见清冷,满眼的情欲几乎要将洛娇娇淹没。
他低下头,咬着洛娇娇的红唇,手不安分地在洛娇娇身上乱动,洛娇娇不满地将他推开,昨夜累了她整个夜晚,石块崎岖不平,容鸩垫在她身下倒是没那么难受,不过她被容鸩折腾得一晚都没睡好,她不满地瞪了容鸩一眼。
容鸩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他声音低沉,拱在洛娇娇脖颈处细咬:“殿下,求您。”
洛娇娇轻呵一声,她吻在容鸩的眉眼,笑着调侃:“容鸩,我怎么记得,前些日子你还说过你不懂情爱之事……”
她挑起容鸩,对上他那深邃的墨眼,漫不经心地说着:
“你自己说的,你对情爱之事半点兴趣都没有,对于我,那更是没有任何兴趣。”
容鸩的眸色变得有些晦暗不明,他偏过头,在洛娇娇掌心烙下一吻,神色有些不自然,咳嗽了几声也没有再说话。
洛娇娇又笑了两声,她就躺在容鸩的身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容鸩的不自然,过了许久之后,洛娇娇才慢慢向他唤道:
“容鸩,叫我的名字。”
容鸩沉默了一会儿,嗓音沙哑而带有难以诉说的撩拨,让洛娇娇安静了许久:
“洛娇娇。”
洛娇娇轻轻一笑,她吻在容鸩的薄唇上,逐渐深入,手轻易地解开了他的衣带,他那双蓝灰色的眼瞳不觉动了动,另一只手则是扶在洛娇娇的腰间,谨防她摔下去。
自己则是闭着眼睛,任由洛娇娇的作为。
洛娇娇全然不担心今日会有什么丫鬟闯进来,她在很久前就向她们下了命令,没有她的传召,任何人都不得踏入自己的寝殿。
她全心全意地吻着身下的人,逐渐撩起他的欲火。
过了很久之后,洛娇娇才察觉到不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主控权慢慢挪向了容鸩,她被压在身下,看着那双蛊惑人心的蓝灰色眼瞳逐渐动情。
不知到了什么,容鸩才餍足停下,洛娇娇累得不行,她直接拉上被褥想要继续睡,身上的吻痕到处都是,容鸩似乎很喜欢在洛娇娇身上留下他的痕迹,尤其她脖颈处的吻痕,盖都盖不住。
容鸩起身整理好了一切,又端来铜盆为洛娇娇梳洗,做完这一切后,他也没有走,而是坐在洛娇娇的榻上,拿着一本书卷借着窗外的光慢慢翻阅着。
突然间,洛娇娇记起今天是她约好要去为宋时砚诊治眼疾的日子,猛地站起来,唤来外面侍候的丫鬟来为自己更衣。
公主府里的大部分丫鬟都被自己遣散更换,留下来的都是些明事理懂分寸的,看着洛娇娇身上的痕迹也没有多言,只是默默向洛娇娇提了一嘴:
“殿下可要稍作遮掩?”
洛娇娇对着铜镜看了一番,还是摇摇头拒绝了:“罢了,痕迹太深,无论抹多少脂粉都掩不下去,贴两个花钿便可。”
那些下人点点头,为洛娇娇找来几帖花钿敷上,随后又为洛娇娇绾发,询问洛娇娇所要戴的发簪时,洛娇娇犹豫片刻,还是拿出了上元夜里容鸩送予自己的簪子别上。
旁边有侍女见了这个簪子,不免由衷感叹道:“殿下的这枚兔簪好是小巧玲珑,饶是将宫里的玉匠请过来,也不定能做到这样。”
洛娇娇嗯了一声,她向身旁的侍女问道:“一切可都准备齐全了?”
侍女点点头,向她弯身请道:“殿下所要的一切,奴婢都已命人备好,马车就在府外,待殿下前行。”
洛娇娇并不想告诉容鸩宋砚的故事,一来是她难以启齿,她本就不能对容鸩透露任何关于自己世界的任何事情,二是这个九公主对常年隐居于山林中的宋砚并不相识,倘若说了出来,必然会惹得容鸩怀疑。
她犹豫了一会儿,干脆决定用自己时常应付自己师父的方法算了:
撒娇。
洛娇娇上去拽着容鸩的衣袖,拉了两下,无辜地向容鸩眨着眼,语气中净是委屈与娇弱:
“容鸩,我想一个人出去一会儿,好不好。”
容鸩垂眸看着她,眼神中唯有淡然清冷:“殿下想去哪里,与奴又有何关系。
奴连您的侍卫宫女都不及,怎敢去干扰殿下的行程。”
洛娇娇在心中冷笑,是,他是不想干扰自己的事情,也不知是谁在她的衣物上撒上了藜粉,好让他清楚地找到自己的位置。
藜粉很特殊而金贵,它的香气只对茗虫有着极强的吸引力,茗虫是快要绝迹的蛊虫,没想到她昨夜竟是在容鸩那边发现了一只。
大抵他便是靠着这个,知道自己去了城郊外的那片桃花林中。
洛娇娇今日一早,便让那些侍女为自己身上撒了些泡着莜花的露水,能够干扰藜粉的气味。
除此之外,她还十分谨慎地佩了个香囊,里面有沉香与乌木,能够扰乱茗虫的嗅觉。
洛娇娇还是向他一笑,她在容鸩的脸庞小心地亲了一口,随后向容鸩轻松说道:“那我走啦,你可不许跟过来。”
她朝容鸩拉出手,神情认真:“你若是撒谎的话,就别想再见到我了。”
容鸩的目光幽深,看了自己许久,最终才缓缓说道:“不会的。”
无论她躲去哪里,自己都会找到她。
不管什么办法。
哪怕他用了最下流,最肮脏的手段来折辱自己,也想让眼前的少女心生怜悯,留在自己身边。
洛娇娇松了口气,她有种预感,容鸩今日算是不会再来找自己,出了府后,洛娇娇让落春随在自己的身边。
这么久的日子过去,这个丫鬟是自己最信得过的人,她真诚且忠心,懂分寸而明事理。
在马车上,落春犹豫了片刻,还是小心翼翼地向洛娇娇问道:“殿下,您脖上的那些……”
她有些难以启齿,还是羞涩说出:“那些痕迹真的不需遮掩一下吗?
毕竟是去宋公子的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