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娇娇刚睁开眼的时候,入目的一团刺眼的白光差点闪瞎她的眼,小光球显得有些焦急,见洛娇娇醒了过来才算舒了口气。
“本系统刚才对你身体检查了一番,各项数值都有变好的迹象,再过五天,宿主说不定就能够痊愈。”
洛娇娇抚着额头,昨夜的晕痛让她现在头疼得不行,身旁有丫鬟跪在地上,端着裙裳发冠,平声问道:“殿下可要更衣?”
她闭着眼睛,身体还有些不舒服,嗓子应该是昨夜哭累了,沙哑得都快说不出话来:“不必了,向外面人都说一下,本公主今日在府内休息,没有本公主的命令,谁都不可入公主府。”
说完她便重新趴回床榻上休息,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了什么,唤来一位宫女,手写了一张纸递给她:“去张太医那儿,把这张方子交给他,令他按照方上给本公主熬药。”
小光球在她身旁停顿了很久,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说出:
“宿主,反派昨夜有来见过你。”
洛娇娇把自己捂在被子里,玉枕实在太硬,她睡不习惯,干脆随手拿了几件衣裳垫在底下,闷闷地说了一句:“他来做些什么?”
容鸩虽然说像是那种会趁虚而入的人,但怎么说洛娇娇都算他半个盟友,虽然二人之前有点仇恨,但至少现在,自己对他还有些用处,他不会对自己动手的。
小光球也不清楚容鸩来了之后对洛娇娇做了什么,它几乎把一切可能都猜了个遍,什么下慢性毒啊,暗杀,以及一切坏事都预演了个遍。
但他走之后,小光球立马便对洛娇娇进行扫描,发现任何报告都没有问题,甚至还有转好的迹象。
一个反派能做好事,小光球显然是不信的,可事实就摆在它的面前,它也无可奈何。
洛娇娇并不在意容鸩是否来过,她知道的,容鸩暂时不会对自己动手,她把自己闷在被子里,刚想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外面又有人匆匆赶来,跪在殿外向洛娇娇问道:
“殿下,宫内皇贵妃娘娘来令,令殿下即刻入凤倾宫一趟。”
来传令的人声音焦急,不过多时,还没等洛娇娇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步履匆匆的声离殿内越来越近,直至殿门前停下。
虽是奉着皇贵妃的命令,可他们仍不敢过多造次,一个是权领六宫的女人,一个是陛下最为宠爱的公主,他们哪一边都不敢得罪,只好在殿外宣令让洛娇娇前去凤倾宫。
那凤倾宫是洛娇娇还未入住公主府前住的宫殿,原先是她的母后的凤宫,不过母后喜静,那凤宫坐落于皇宫中较为偏远的地方。
洛娇娇把被子蒙在头上,没有搭理他们。
她身份尊贵,不过是后宫的嫔妃罢了,原主豪横的时候,甚至连三品大夫都给打了一顿,还怕她一个贵妃?
外面那群人见洛娇娇没有理他们,有些难堪,如今他们是进也不能,退也不是,有位太监哀求道:“殿下,皇贵妃娘娘也是许久未见殿下,有些思念,才会请殿下入凤倾宫小叙,娘娘也是一片好心。”
洛娇娇现在虽是难受,却不免冷笑一声,她还好心?当年里她对原主做的事可不比原主善良多少。
那太监的哭腔更近,刺耳的声音让洛娇娇听得厌烦:“殿下,奴才算是求您了,您若是不去,皇贵妃娘娘必然会忧心,到那时万一再伤到身体,那咱家的命可就交代在那儿了。”
洛娇娇嘴角抽了抽,想要她去直说,也不必如此演苦情戏,她一点都不吃那一套。
她自行换好衣装,这个年代的发型她一点都搞不懂,唤来几个丫鬟帮她梳发,外面那群人见洛娇娇有要去的迹象,语气明显比方才愉快了些:
“既是如此,马车奴才已为殿下备好,咱家便不打扰您了,在府外等候。”
洛娇娇并不放心他们的安排,又叫人重新备了辆马车,张皇贵妃那边的可信度在她这里完全为零。
贴身丫鬟落春察觉到了什么,走到她身边低声问道:“殿下,需要奴婢为您做些什么。”
这个丫鬟是洛娇娇亲自挑选留在自己身边的,她动作麻利,谨言慎行,是公主府难得一见值得信任的。
她递给了落春一块密牌,上面盖着龙印与公主府的章印,吩咐她:“若有任何不对,立刻拿着此章去寻本公主那八十八暗卫来。”
洛娇娇可不想把命直接丧在凤倾宫,张贵妃找她绝不可能只是那么好心得跟她吃顿饭,昨夜她闯的祸很多,尤其现在的张贵妃与男主祁阳是同一战线。
她倒是非要来看看,那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样。
伤寒还没完全好,她连连咳嗽了几声,身旁的丫鬟又为她披了一件银灰色狐裘,苍白的面容上有着从容淡定,洛娇娇的声音还是很虚弱:“桌上放着的锦囊,待到正午时把它交给来寻本公主的人。”
落春有些忧心,她想劝洛娇娇留在府中:
“殿下,您尚在病中,若不然奴婢派人入宫去和贵妃娘娘说一声,您在府中休息吧。”
洛娇娇轻笑一声,淡淡地摇摇头:“她不会善罢甘休的,本公主今日若是不去,恐怕她会直接来公主府。”
横竖都一死,她压根就不怕这个贵妃,现在父皇的宠爱还在她身上,她怎么着都不会罚太狠。
出殿门的时候,洛娇娇几乎是下意识地往西北方容鸩的偏殿看了一眼,落春注意到洛娇娇的目光,隐隐猜出来了什么,低声在洛娇娇耳畔说道:
“容公子那边奴婢挑了些人过去侍候,并在外选了些匠工打算这些日子将那偏殿重新修葺一番。”
洛娇娇点点头,又想起来了什么,揣给落春一个小木盒:“过会儿派人将这个送到容鸩的殿中。”
落春很明事理,她并不喜欢那些下人对容鸩的各种侮辱性称呼,也听不习惯旁人叫他为自己的驸马,本就是父皇为了堵朝臣的嘴才将自己下嫁于容鸩,以此来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