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至深夜,紫苏躺在床上,听着旁边娜美小小的沉睡声,还有耳边晃荡的水流,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她就这么搭上了一条海贼船,有了新的住所。
而且,船上的人,应该还都挺好的样子。
没什么城府,对她也够友善。
虽然有些人对她还是挺有敌意。
晴明阿爸,我有些想你了呢。
不过,最近的一段旅程中,有这些人的陪伴,她至少不会太过寂寞了吧?
紫苏这一夜有些思绪繁杂,她实在是睡不着,便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想去甲板那吹吹风。
踩着楼梯刚走上船头,然后,她就看到了个绿色的脑袋瓜。
紫苏想起了山治称呼这人的绰号——绿藻头,噗嗤笑出了声。
倒是,真的挺贴切。
索隆坐在船头,身上裹了层毛毯,单手警惕地握住腰间的刀,眼神防备。
因为是她,所以才这么防备。
应该从她刚踏上楼梯口,索隆就知道是她了吧。
紫苏找了个离他不远的位置,靠在护栏上,夜晚天气微冷,凉风拂面,使得她心情颇好。
她甚至还明知故问地问了一句,“索隆先生,是在守夜么?”
“你来这做什么?”索隆松了握刀的手,又拢了拢身上的毛毯,便不再看她。
“心情好,吹风。”
“……”
索隆不是很想聊天,也没色厨师那么好的口才,便不再开口。
场面倒是静了下来,显得有些尴尬。
紫苏也不介意,她深吸了口气,倒挺自在。
她从没出过航,不知道大海是这么地辽阔,静谧,波澜,甚至还很危险。
这是她从未体验过的,另一种生活。
唔,出门的时候没披件外套,好像有点冷了。
索隆瞥眼余光看到人稍稍瑟缩了下身子,皱了下眉,不耐地开口。
“吹够了就回去睡觉!”
紫苏狐疑地看了看人,在看到人随着她的视线不自在地躲避时,才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她好笑地回答。
“是,我这就回去了。”
紫苏也不留在这儿,还是回屋睡觉吧,长夜漫漫。
哦对了,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指尖一道血色亮起,几十只血蝠从指尖扑棱棱飞出,让它们分散在船四周看护起来。
“索隆先生,这些血蝠相当于我的精神力,若是夜晚有什么意外,我会有所察觉,娜美与我一个房间,到时候也好叫醒她。”
“如若信我的话,您可以安心回屋睡觉了。嗯当然,您继续守着也没什么关系。”
“晚安,索隆先生。”紫苏矜贵地朝人微微欠身,便下楼梯回屋了。
那些血蝠在夜色下也看得不甚清楚,只小小的模糊一团,在黑夜里,睁着一双双血色的绿豆眼珠子,有点渗人。
索隆恶寒地抖了下身子思道,这女人,怕不会是想趁自己不备,想对他痛下杀手吧?
他的面色又阴郁了几分,这半夜,便在索隆的高度警觉中度过了。
当然,这些血蝠到底看护能力如何,看日后其他成员的热忱追捧,就很显而易见了。
一月后。
紫苏原本设定的计划是只搭船到伟大航路后便与草帽一伙分道扬镳。
但去往伟大航路,要先翻越一座颠倒山!
草帽海贼团历经风浪,从湍流的向上海流处直冲云霄,却在沿坡冲下的时候,路飞作死给惹恼了一头如山岳般巨大的受伤鲸鱼,害的整只海贼船被鲸鱼连人带船一口吞下!
只剩紫苏魔化后扬着双翼冲天逃出,爪下还顺带捞了一个冒失船长。
现下,他们两人摊着坐在鲸鱼身上大口喘气,路飞慌乱地睁大眼看着紫苏,满是手足无措。
“紫苏,怎么办!大家都被吃掉了!”
现在知道慌有什么用!还不都是你这个冒失船长惹出来的幺蛾子!紫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现在一走了之的话,倒显得自己挺没良心。
“别急,他们一时半会还死不了,我们得想办法让那鲸鱼把他们吐出来。”
“哦对,喂!臭鲸鱼,你快吐!吐啊!还给我,把大家还给我!”
路飞像是找到了什么主心骨,挥着拳头,一下一下地砸在鲸鱼身上,但那坚硬程度,砸死了都打不出一个伤口!
又是一阵震动袭来,紫苏连稳住身子,路飞看着越来越近的水平面,慌得六神无主。
“不好,这鲸鱼要下沉了!”
若是下了海,还怎么找到它?!时间拖久一分事情就越严重一分。
“喂!你想沉到海里去么!停下来!快停下来!把伙伴还给我!我们以后还要一起去冒险的!他们对我来说很重要!”
路飞还在愤愤的用脚踩着鲸鱼,紫苏眼尾一扫,突然,像是发现了什么,眼睛一亮,又觉得挺不可思议。
“喂,路飞,别锤了,我看到门了。”
“什么?什么门?”
在鲸鱼沉入海面之时,紫苏拽着路飞,顺着那道门,钻进了鲸鱼的身子里。
鲸鱼身上,竟然有个通道?当紫苏双脚踩在人工甬道里时,还有些不敢置信,这可是在鲸鱼的内部啊。
“这是哪?”路飞扣着草帽,跳起身子蹦了蹦。
“鲸鱼身体里,别管了,顺着路走,找到山治娜美他们要紧。”
飞了还没多久,一股强烈的撞击震得甬道四面八仰,紫苏一个不查,拽着路飞的后领没抓牢,路飞顺着惯性,在甬道里越撞越远。
“紫苏!!啊啊!!好晕啊!!!”
“路飞!”她颇有些心累的叹了口气,扬起魔翼追赶路飞。
路飞冲的太快,竟一瞬到了终点,直直破门而出。
甬道之外,大有乾坤!
草帽一伙的船只安然无恙停在胃酸海上,大家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