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两个一个在看刑部卷宗,一个在旁边捣乱搞破坏,氛围也算温馨和睦。
看到他们回来了,两个人就凑过来问新娘是不是很漂亮?
宁晚桥搂着阮思梧说漂亮,阮思梧奶声奶气地问成亲是什么?
阮穆宁笑道:“像父王和母妃一样,成亲了后会永远在一起。”
阮思梧想了想,下定决心道:“那我要跟皇兄成亲。”
宁晚桥问:“思梧想跟皇兄永远在一起吗?”
阮思梧点头。
阮穆宁就跟她解释,即便他们不成亲,也会永远在一起,因为他们有血缘关系,是亲人。
宁晚桥看到她似懂非懂的模样,觉得这种问题还是绕过去,日后再说,便问起她今天的课业。
阮思梧把她的算术试题拿出来,宁晚桥跟阮穆宁看了眼,见一片空白,当场呆住。
在皇子皇孙们中,阮思梧得排在倒数第一了吧。
阮穆宁轻声问阮思梧:“今天的题目对思梧来说,是不是很难呢?”
阮思梧摇头:“很容易啊。”
宁晚桥疑惑:“那思梧为什么不写呢?”
阮思梧撇嘴,有些不满:“太傅让我们先背书。我背完书已经很累了,哪还有力气写算术?”
所以考试的时候,她就坐在位置上休息。
算了,别生气,宁晚桥想,毕竟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阮穆宁却开始耐心地告诉她,什么叫坚持到底。
后来,阮穆宁又单独叫阮思言去了他的书房。
在书桌前坐下,阮穆宁看他一眼,询问:“跟你同岁的皇子皇孙们,他们身边都安排了通房,你可有什么想法?”
阮思言闻言,愣了愣,俊美的脸上倒是没有异样,耳朵却泛红了。
祖父私下找过他,希望他能有通房,早点通晓人事。明年选秀的时候,让钦天监择节日,尽快完婚。
堂兄弟们,甚至还塞过他春宫图,都被他阻止了。
“父王,儿臣不需要通房。”
阮穆宁很满意他的回答。
“为何不要?”
“儿臣喜欢现在的生活。早上跟太傅学习,下午去大理寺跟少卿处理政务。晚上回到宫里,陪思梧学习,跟父王母妃闲聊。若有了通房,必然会分散儿臣的精力。当年父王便没有通房以及妾室,与母妃恩爱有加,独宠母妃,后宫没有太多腌臜的事。儿臣也想像父王一样,将来娶个自己喜欢的姑娘,让她跟母妃一样幸福。”
沐浴完后,阮穆宁把刚才跟阮思言谈的话告诉了宁晚桥。
这在宁晚桥意料之内,因为她跟阮穆宁言传身教,阮思言洁身自好,没有沾染上什么不良的爱好。
既然聊到婚事,阮穆宁顺便提起了宁司远的婚事。
“其实他不必介意外戚干政,或者威胁到我的事。若我当真介意,当日便不会让他去并安。”
宁晚桥明白阮穆宁的意思,他一直信任她,希望她获得幸福,也希望她的亲人生活美满。
“太子说的是。皇上心中对我不满许久。司远在永城管理着上万兵马,若再娶六姑娘,别说皇上不答应。就是镇北王也不答应。”
阮穆宁郑重其事地道:“父皇和镇北王老了。如今宫内的事,我说了算。并安的事,世子说了算。我们不介意,他又何必介意?”
—
春耕祭祀的时候,皇帝打算带着一批官员,还有皇子皇孙们,去太夫山春耕。
要说最高兴的,还是阮思梧。
虽然她经常出宫,但这是第一次出城。
“父王,祖父为何要带我们去农耕?”
阮穆宁还没有回答,阮思言先答了:““皇祖父要让我们体会粮食不易。”
阮思梧又问:“皇兄和父王、母妃都去农耕过吗?”
阮穆宁道:“父王几乎每年都去,母妃主持过春耕祭祀。你皇兄和你一样,第一次去。”
阮思梧生怕到时候不给女孩儿去春耕,又跑去御书房,要皇帝跟她拉勾不许变卦。
皇帝被她逼得写了个许诺书,才终于清静地批奏折。
看到她古灵精怪地蹦蹦跳跳出去,皇帝活动了一把老骨头。
也不知道当年让宁晚桥嫁给阮穆宁是对是错,现在生了个女儿天天折磨他。
太监笑着说:“小公主性子活泼,宫里的娘娘们都很喜欢小公主,每天变着法子让小公主到宫里去玩。”
春耕祭祀当日,阮穆宁跟皇帝率领文武百官在山上祭祀,宁晚桥先带着孩子们在山下的田地耕种。
阮思梧平日里,也会在宫里的后花园,和阮思言种一些花花草草,虽然没有做过这样的活,但也不会太生硬。
一直到下午,春耕祭祀终于结束。
随行伴驾的官员,当日都住在太夫山上,明日还要陪皇上入山狩猎。
夜晚,宁晚桥跟阮穆宁在寺庙的花园散心,看到皇帝和住持在前面边走边聊天,皇帝的表情很严肃,想必他们聊的应该是一个很重要的话题。
翌日,狩猎场。
阮思言一箭射中了窜逃的野鹿,随行的官员大声喊道:“皇太孙好箭法!”
皇帝听见了,便让阮思言和其他皇孙跟他一起比赛。
皇孙们都是有眼力见的,知道今日陪驾,是为了让皇帝高兴,所以都使出七分力,不敢赢,也不能输得太明显。
后来,这场狩猎比赛,以皇帝赢了告终。
但因为皇帝在射一只黄羊的时候,不小心从马上摔下来,受伤了。
这一伤,皇帝在床上躺了整整半个月才下床。
即便是养病期间,皇帝也一直在批阅奏折。
到来年初冬, 京城下了一场大雪。
鹅毛大的雪花很快覆盖金碧辉煌的宫殿。
本该筹备过年,但皇帝的旧疾复发,宫里变得死气沉沉。
宁晚桥跟一帮御医守在龙床前,希望皇帝能度过这次的病痛。
这个年,娘娘们过得胆颤心惊,用手帕掩饰垂泪。
元宵节的时候,皇帝已是奄奄一息,开始准备交代后事。
皇位自然由阮穆宁继承,至于陪葬的事,看着痛哭的妃嫔们,皇帝摇了摇头,平生第一次觉得,这到底是跟着自己的女人们,也是条生命,就让她们好好活着吧。
担惊受怕了好几个月的妃嫔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哭得更大声了,为自己,也为皇帝。
阮思言红着眼,阮思梧扑在皇帝身上痛哭,眼泪鼻涕全都抹在龙床上。
皇帝慈爱地抚摸她的头,这要是在以前,他定会大发脾气。
如今,只觉得孙女的哭声和鼻涕,让他生出许多温馨来。
看向自己的儿子女儿们,皇帝对为首的阮穆宁悲哀道:“待朕走了后,把朕同你母后葬在一起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