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太后的七十大寿还有一年多,因为太后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太后的寿宴一是为了彰显大封的实力,二是要为太后冲喜,皇帝希望太后的身体能好转起来。
清漪园是皇家园林,只有重大庆典才会在清逸园举办,平日都由专人管理,建筑也维持得很好。
宁晚桥跟内务府管事大概看了一下清逸园,把要修缮的地方,以及要打造的地方,都做了份文书,上交给皇帝过目。
轿舆等家具和台子,都由工部打造。
皇宫、皇家寺庙、清逸园等都要装饰点缀、陈设布置、修缮粉饰,表达喜庆。
宫廷殿宇需要的各种毯子、帐幔、靠背、足踏等等,均由织造府承办。
皇帝低头查看了半个时辰,才把她的汇报放到一边,抬头看她。
“这段时日,你为太后的寿宴忙碌,朕看在眼中。”
宁晚桥回道:“这是臣媳应该做的。”
皇帝话家常似地道:“过两日便是簪花宴,东宫冷清了些,你跟着娘娘们看看,选两个家世好的,为东宫增添点热闹。”
宁晚桥恭顺道:“臣媳回宫了,会询问过太子的意见。”
皇帝拉下脸:“东宫之事,你做主就是。太子公事繁重,这点小事还要叨扰他。”
宁晚桥道:“臣媳要问问太子喜欢什么样的。”
皇帝盯着宁晚桥,问太子?
他刚因为这件事跟太子大吵过,这一去问,这事还能成?
“你可知道,朕为何为你母亲题字?”
“臣媳愚钝,请皇上明示。”
“你是真愚钝,还是装傻?”
“臣媳不敢,请皇上明鉴。”
“太子是储君,身边只有你一个人,连个孩子也没有,日后如何成为表率?你如何母仪天下?”
宁晚桥仍然语气平和:“臣媳明白,请皇上放心,臣媳一定会做好表率,管理好东宫。”
皇帝气道:“你若真心想管理好东宫,就应该给太子纳两个嫔妃。”
宁晚桥道:“臣媳明白。妻以夫为纲,臣媳回东宫后,便跟太子提纳嫔的事,问过太子的意见。”
皇帝一噎,气憋在肚子里。
如果宁晚桥稍微忤逆他的话,他还能大发雷霆。
现在宁晚桥顺着他的话说,就跟拳头打在缥缈的白云,没有任何回声,气又回到自己体内。
“朕上回问过太子,太子说凭你做主。你替他料理。”
“臣媳知道,纳嫔是大事,臣媳还是要问过太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子?”
皇帝无力感从心中来,“你这样强势霸道,当真以为能管住男人一辈子?”
宁晚桥惶恐道:“皇上明鉴,臣媳万事都听太子的,一切以太子为重。”
看到宁晚桥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皇上冷哼,“朕倒要看看,你们两个认为的真情,能维持多久。”
宁晚桥道:“臣媳认为,夫妻之间和睦,更能做表率。况且臣媳与太子是夫妻,太子尊重臣媳,朝臣们才会更称赞太子品行如一,德才兼备。”
皇帝实在不愿意看宁晚桥满口胡言,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
宁晚桥刚走两步,身后又传来皇帝的声音,“女子本应该安心呆在后宫,然你办的学堂名声大噪,给大封多了许多税收,解决了许多贫苦人家的生计,给大封的稳定出了几分力。朕也不拘着你,日后出宫,多带两名侍卫。”
宁晚桥道:“是。”
她回到东宫,阮穆宁还没有回来。
宫女说后花园里的花开了遍地,宁晚桥决定带着宫女去后花园看看,采摘一些花瓣回来做点心。
她穿了轻薄的葛纱衣,跟秀茶和芙清提着竹篮去后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