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予恒看了一眼自家父皇,不疾不徐的说道,
“左家小公子之所以会砍了陆家老六的手臂,还不是因为那陆家混小子欠打,欺强凌弱,抢了人家宝剑不说,还要人家忍受胯下之辱,是个人都不能忍,所以左家占理。”
“只是左家小公子下手过重,这老丞相的独苗失了一臂,确实不好交代 ,现有三个法子可行!”
“首先,轩辕皇室将九公主,赐婚于那断臂独苗陆求,着两个孩子成年后完婚,以表皇恩。并封丞相陆苼为定国太丞,一可消除陆家怨愤,二可巩固皇权。”
轩辕明珠,你不是能耐嘛,仗着你母妃得宠,竟然敢公然嘲笑我母后 ,还舔着脸去朝阳宫耀武扬威,这辈子你就守着个残废好好过活吧!
“其次令左家公子入宫为质,一来是对丞相有个交代,二来,胁其子以令武林,这左青蓝以后的作用,可大着呢!”
“再者,封左家姑娘为郡主,此举既能安左氏之心,又算全了将军府的颜面!”
语毕,太子挑眉问道 “此计,父皇以为如何?”
皇帝拍腿叫好,“妙啊,妙不可言!我儿甚是聪慧,此番一箭三雕,真真合我心意。”
这一计三策,步步双雕,任谁都想不到这等心机和谋略,乃出自一个八岁少年之手。
“我怎么觉得这位才是神尊呢!”天帝苦笑,“这般多智近妖,玲珑狡诈,走一步看十步,一步三个坑,坑坑不一样的作风,除了阎祭,世间谁还能有此等谋略!”
“哼!”司命仰头得意“我早就说过这位是神尊,你们非不信,这下,被打脸了吧!”
“嘿呦,你个狗东西,你想打谁的脸呢!”
被天帝瞪了一眼的司命,本想回答说月谷上神,可一看那位也不是自己这末流上仙能得罪的,只好默默的闭嘴!
“我嘴欠,我欠打行了吧!”司命伸手一指:“快看,左家小子进宫了!”
既然想要重用人家老子,自然不能苛待人家小子,所以皇帝给了左红浪太子伴读的身份。
初见太子,左红浪一手平展一手握拳,行了个江湖礼数,“左家儿郎——左红浪,见过太子!”
轩辕予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有听到有人前来,顾自写着帖子。
左红浪左瞄一眼,右瞧一眼,见没人搭理他,便自己起身,找了一旁的椅子坐下。
“放肆!”屁股还没沾边,一个老太监就严厉呵斥。“太子殿前,岂容你无理?”
左红浪不明所以,“我哪里无理了?我刚刚都行礼了,你们这般晾着人的态度,才叫无理!”
“放肆!”老太监又一次重复了这个词,“太子殿前,岂容你叫嚣?”
“呵!”左红浪冷笑一声:“好一个太子殿下,早知道你如此难伺候,本少爷我还不来了呢!”
“放肆!”轩辕予恒终于抬起头,看了一眼前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长得明眸皓齿,气宇轩昂,满身的阳光之气生龙活虎,熠熠生辉,就这么昂首挺胸的站在那,恰似一轮骄阳,照亮了整个东宫。
“记住了,你是入宫为质子,不是来做皇子皇孙的,这等江湖痞气,可要收一收!”
“呵!”左红浪不屑冷哼,“本公子出生,是不及你们皇子皇孙尊贵,可既然看不起我,又何必招我来做你的伴读?太子若是嫌弃,不妨早点放我回去,即便是回家种地喂猪,我也是欢喜万分的!”
“好一张利嘴!”这可是第一次,有人敢跟在东宫如此放肆,这样的野兽,非驯服他不可。“既然来了皇宫,岂有放你回去的道理!你不是能耐么,敢不敢跟本太子比试比试!”
“比就比,谁怕谁!”
太子嘴角讥笑,稍稍一激就上道了,可真是江湖草莽之辈。
答应之后,左红浪又补充了一条,“不过事先可要说好,你若赢了,我甘心做你的伴读,随你调遣。你若输了,便不配我给你伴读,就得还我自由,放我回南山!”
“好!一言为定!”原以为他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草莽,没想到还有几分小机灵,就冲这句话,轩辕予恒又高看了他三分。
练武场,两个翩翩少年,从晌午打到正午,又从正午午打到黄昏,从耍枪到比剑,从骑射拉弓到赤手空拳,从水上漂到千斤举,所有与武相关的招数通通过了一遍,最后在月上柳梢时,终于见了分晓。
左红浪以三招之差落败轩辕予恒。
屋顶上,披头散发的太子,对着满身脏污的左红浪说“臭小子!你服不服!”
“呸!我不服!”左红浪把头撇向一边,狠狠的啐了一口。
“君子之约,愿赌服输,乃武者风范,你这般泼皮无赖,可真是有损你父亲武林盟主的威风!”轩辕予恒这话说的是理直气壮,可心底却是阵阵心虚。
“切,还说我,你这般小人,胜之不武,才有损你父皇君主的风范呢!”
左红浪满脸的鄙夷,“说好的公平比试,你倒好,打累了,中午饱餐一顿,下午又啃了一条猪腿,老子饥肠辘辘的跟你打了八场,水都没得喝一口,你还好意思说你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