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穗知道他口中的规矩是什么,贺家虽说一直谋求转型,但贺钊钦依然保留着之前做老大那会的一些行事风格。
即使不会要人命,但也会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所以贺钊钦身边的人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听命行事,这也让贺钊钦习惯了这种顺从的感觉。
贺穗今晚只想着应付沈云舟,倒忽视了破坏两家合作的后果。
看贺钊钦的模样,容景深恐怕得被折磨个半死。
“爸,今晚的事是我的错,不怪阿景,他只是个保镖,尽了他的职责,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贺穗走上前,站在容景深前面,这也是她第一次正面反抗贺钊钦。
容景深垂眸看着面前比自己矮了一个半脑袋的女人,虽然弱小却很坚定的想要保护他,这让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大小姐……”
从进来就没吭声的男人,此时嗓音沙哑开口,“我没事。”
贺钊钦看着忤逆的两人当即扯起唇角,冷哼一声,本就阴鸷的面孔上,更是沉的厉害。
贺明曜赶紧走上前解围,“穗穗,一个保镖而已,快跟爸爸认错。”
事到如今,所有的事只能让这个保镖承担了。
“大哥,你怎么能这么说呢,阿景是因为我。”
贺穗对贺明曜那轻飘飘的一句话有点不满意。
贺明曜不以为意,“我这么说有错吗,他就是一个保镖,就算想要保护你,那也不应该打沈总,你还不知道吧,沈总被他踢的肋骨骨折了……”
贺穗瞳孔骤然一缩。
容景深也有一瞬的怔愣。
沈云舟竟然骨折了?
他下手有那么狠吗?
“那……那也是他自找的?”贺穗梗着脖子说道。
“混账,你的账以后算,先把他带下去。”贺钊钦朝一旁的毕然使了个眼色。
随后毕然便把容景深带了出去。
折腾了这么久,贺钊钦也乏累的厉害,他烦躁的捏着眉心冷声道:
“别忘记你的身份,我贺钊钦不会养对我没用的人,就算是儿女也一样。”
贺穗怔怔的看着他,眼前的男人那双精明矍铄的眸子像是在给她估值,半点父女间的温情也没有。
目送贺钊钦离开后,贺穗转头看向贺明曜求救道:“大哥,我们救救阿景吧。”
贺明曜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别管了,现在贺氏处在一个紧要关头,今晚又得罪了那个沈云舟,爸在气头上说的话你别放心上。”
他的目光飘向远处,那个保镖就算不死,八成也就废了。
地下室,容景深生生的挨了五十鞭后,脊背依然强撑着挺直。
身上的黑衬衫濡湿一片,鞭痕交错,衣服破裂的地方早已皮开肉绽。
他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只是眸色沉沉,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幽深而危险。
毕然无奈的摇摇头,“你不该忤逆先生,这个家一切都要听先生的,即使你是小姐的保镖。”
虽然他早就见惯了这种血腥场面,但是受鞭刑不吭不响他还是第一个人,毕然觉得有点可惜。
容景深没有说话,神色紧绷的面孔显示着他现在其实很痛苦。
毕然又示意了身边的两人,声音淡漠,“扶着他去后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