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伸出手,刘大夫抬手摸了上去,探了半天悠悠说道:
“恭喜老夫人,少夫人这是喜脉啊,虽说日子尚浅,倒也能把出来。”
“什么?当真?”
傅文佩不确信走上前紧张的看着他。
刘大夫只以为老太太是激动坏了,又重复了一遍,“我的诊断没问题,少夫人这确实是喜脉啊。”
贺穗收回胳膊,眸中精光一闪而过,早在傅文佩给她喝补汤那日,她就服用了假孕丹,为的就是今天。
她看了傅文佩一眼,摸着平坦的小腹笑了笑,“说到底我还要谢谢老夫人日日辛苦给我安排的补汤,没想到会这么快就有了,楼爷知道的话应该很高兴。”
“老夫人,我可算是没有辜负你的嘱托,也不知道楼爷这次高兴了能送我什么,上次是金矿,这次难不成还送矿?”
说完她得意的掩嘴笑了笑。
傅文佩冷哼一声:“就凭你?那也得能生下来。”
刘大夫一看事情有点不对劲,赶紧托辞两句要离开,贺穗示意了下吴忠,送他出门。
傅文佩瞥了眼崔嬷嬷淡淡道:“阿容,你们也去送送刘大夫,顺道把这次的诊费给结了。”
崔嬷嬷知道她这是想把人支开,遂拉着佟琉莺紧赶慢赶的跟了上去。
眼瞅着身边的人都走了,贺穗索性也不再装了,她随意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傅文佩那张冷脸笑了笑,“老夫人,现在没有旁人了,有话不妨直说。”
她也懒得跟这老太婆多费口舌。
“贱人,你以为怀了崇楼的种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我顾家还轮不到一个寡妇来当家,这放到什么时候都说不过去,我劝你也死了这份心,不要妄想不该想的,还想要矿?我呸,你这贱人也配?”
傅文佩越说越激动,气的脸红脖子粗的,想到她方才得意的样,心中更是愤懑。
“老夫人,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呢,说不定以后顾家的家还真就是我这个寡妇来当,就连你也得仰仗我生活,毕竟老夫人年事渐高,就算我不心疼你,楼爷不也得心疼你,你说是吧?”
“而且,我现在已经是楼爷的正妻,只要楼爷活一日,我就不是寡妇。”
“老夫人一口一个寡妇,莫不是在咒楼爷?”
贺穗缓缓站起来走到她跟前,嗓音乖软却透着些许毛骨悚然。
“你!”
傅文佩一时气急,差点没上来气。
贺穗也没再理会,继续说道:“老夫人这丧尽天良的事应该没少干吧,只不过这次没遂了你的愿,想来应该很失望。”
“也难为你们了,日日为我送汤,我这肚子却还是不争气的有了,想想就很气吧。”
傅文佩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她。
怎么会这样?
这件事就她和崔嬷嬷知道,就连佟琉莺都没说,这丫头怎么会知道呢?
她觉得眼前这小丫头比之前的任何一个女人都要难对付。
不过到底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她断不可能让一个小丫头牵着鼻子走。
她表情微敛望向贺穗,冷冷说道:
“我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贺穗笑了笑,“原来老夫人不知情啊,我还以为是老夫人安排人在汤水里下了避子药呢,啧,看样子是另有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