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转过头,目光在与他对上的那一刻,谢星河很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眼皮冷淡的垂着,双手搭在观望台的栏杆上。
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下山的时候,天公不作美,原本寂静无声的天幕惊起几道响雷,毫无预兆的雨水就从天空中倾盆而下,阻断了要下山的两人。
他们跑到最近的茶馆躲雨,大概下了半个小时,雨势依旧不曾减小,反而还逐渐往大的方向发展。
看来这雨一时半会也不会停。
茶馆内有不少像他们一样被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困在这里的人。
谢星河环顾了一圈,面不改色的在手机上看起了这附近是否还有空的民宿酒店。
手疾眼快的订到了离这不远的一家民宿,联系好房东后,他就跟阿宁讲今晚要留宿山上的事。
今晚下山是不可能了,等雨停后都不知道几点了,况且下山后这大晚上荒郊野岭的极其不容易打到车,不如在山上住一晚的实在。
“那你订到房间了?”阿宁歪头看他。
“嗯,离这不远,等雨小点我们再过去。”谢星河说完后,目光还朝外看了看,雨势明显比刚才小了一点。
夜里的山顶微凉不同于白天的炎热,更何况还下着雨,温度急剧下降。
阿宁穿的衬衫虽然是长袖但是很薄而且不挡风,一出茶馆的门冷风就钻进她的衣袖中,她缩了缩脖子,眯着眼,双手抱紧胳膊试图挡挡风。
身后是一阵悉悉簌簌拉链拉开的声音,她回过头,就看见少年的手中多了一件衣服。
银白色的灯光照在他卡其色的帽子上在脸上投下阴影,只能看见他优越的下颌线。
他走过来坦然自若的将衣服披在她身上,修长白皙的指尖不经意掠过她的后颈,不紧不慢地帮她拉上拉链。
早在他把衣服披在她身上的时候阿宁整个人就跟块木头似的僵硬不动,怔怔的。
谢星河在把拉链给她拉好后就匆促的往后退一步,撑开伞踏入这片雨幕中,雨点滴滴答答地敲打在伞上形成了一段悦耳的旋律。
他抬眸凝望着她,眼底一片清明,“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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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离茶馆不远,两人没走一会儿就到民宿里,登记入住的时候,系统只显示了一间房。
但谢星河订的是两间房。
这时候民宿的负责人从楼上下来,面容窘迫的跟他们解释说,客房系统弄错了,把一间房写成了两间房。
另外一间房的费用已经全部退回,若是两人不介意就先将就一个晚上,下雨天估计其他民宿酒店也没有空余的房间了。
负责人的态度很诚恳,而且他后面那句话也不无道理,谢星河沉思了一会儿,这时候手机有消息弹出。
是阿宁发来的。
【要不然就我们就凑合住一个晚上吧】
谢星河敛眉,盯着屏幕上的字,眸光流转,蓦然,他抬头跟那滔滔不绝的负责人说:“我们住。”
…
听着浴室里哗哗而下的流水声,还有磨砂门内若隐若现的曼妙身姿,谢星河忽然就有些口干舌燥。
他走到窗户旁,拧开矿泉水的瓶盖猛的灌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