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方已经送往各派,几人总算不那样焦灼了,但他们依然不敢松懈,剩下的收尾工作不算复杂,但也决不能出错,每一剂药都是人命关天的。
他们要监督医师抓药,检查是否有纰漏,要统计感染人数,要分配药物,总之一切可能出现隐患的步骤他们都要亲力亲为,防止意外的发生,毕竟叶言卿这种人,完全做得出来为了毁坤卯派名声不顾百姓性命的事情来。
除了这些,他们还要分心留神蠢蠢欲动的巽寅派,跟进南部内部情况……
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
“主人,这里我来监督,你去睡一会。”池上暝把三月暮堆积了几天的公务处理完,立刻过来替他看着医师分拣药材。
三月暮只着单衣,眼底一片乌青,他下意识要拒绝池上暝,还没开口,肩上就多了件斗篷。
“怎么又穿这么少,”池上暝一边仔细地替他绑好系带,嘴里一边说着,“虽然快要到夏天了,但你的身体情况不乐观,要是觉得冷还是得多穿的……”
三月暮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之前什么都自己担成了习惯,但仔细想想,他其实并没有理由拒绝池上暝的关心照顾,他可以信任池上暝,而且池上暝也无需睡眠,确实是可以让他替自己守着这里的。
三月暮自己裹紧了斗篷,凑到池上暝唇角亲了一下:“交给你,你别累到了。”
三月暮话说完了要依言回映月轩,池上暝却不放心地拉住了他,嘱咐道:“我不在你身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冷了记得添衣,饿了渴了要及时吃饭喝水,困了就睡一会,别总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三月暮听见池上暝的话又走回来,他按住他的腰,压着他吻过去,算是堵住了池上暝的喋喋不休。
“这种话还是少说,”三月暮抹了下池上暝泛红的唇,每次看池上暝都会不自主带笑的眼睛中难得正色起来,“听起来像是你一会就要离开我一样。”
“我不会离开你的,”池上暝说,“但主人你真的不能再不注意自己的身体了——”
三月暮食指压在了池上暝唇上。
“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三月暮与他挨得很近,浅色的嘴唇和池上暝紧隔着一个食指,若即若离地碰着,他说,“鸳鸯有时间,不如想想该给我换个什么称呼?主人和师尊早就不够了……”
池上暝的后颈一点一点变红了,三月暮笑着伸手抹了一下。
“怎么每次害羞都只是红呢?”三月暮问,“要不是你长得白,我到哪里瞧得出你害羞来?”
开窍之前也是,他对池上暝干什么池上暝都不吭一声,抱他,吻他,或者做更过分的事,他都不躲不闪,要不是那时候他的脸和脖子也是红的,他还以为这人不会害羞呢。
当时三月暮认为池上暝不喜欢自己,也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他觉得不会有谁面对心爱之人的亲近可以完全没有反应,只是单纯生理上的脸红,不过现在事实证明,池上暝确实是有反应的,只是反应都藏进脸红和脖子耳垂红之中了。
池上暝说:“没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