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女刚进绣坊,都要在这里织布,才能去刺绣。父亲说,这样巧娘们才会知道布的一丝一线,对布更加熟悉了,才能绣出漂亮的花样。”
“我也不例外,坐在这安心织了几月的布,才去做刺绣的事情。我不知父亲是否真的有此心得,因为他是不会织布的。但我确实觉得同布更亲近了。”玉珠玑笑道,好像十分怀念曾经坐在这织布的时光。
沈洛点点头,她觉得其实只是玉家家主不想巧娘们浪费布,才会让巧娘们先试着自己织布。织布毕竟繁琐乏味,只是一直一直重复着,但巧女们有成为刺绣的巧娘的盼头,才会坚持着。
这样的巧女,自然会珍惜每一匹布,把每一匹布都当成曾经在自己手底下仔仔细细织出来的布,绣的也会用心一些。
其实也就是自己经历过的事情,会更加感同身受。
两人离开绣坊,沈洛说道:“玉娘子,马上就是中秋了……”
玉珠玑笑着打趣道:“怎么了,县主可是要赏我些月饼。”
沈洛哭笑不得,看了身旁的玉珠玑一眼,说道:“不是,你可别打趣我了,你这小娘子表面娇娇弱弱,总爱说这些揶揄的话……”
玉珠玑也学沈洛说道:“好了好了,年纪轻轻的小娘子,讲起话来也不知道随了谁,嘀嘀咕咕的跟念经似的。你快说吧,到底什么事儿啊?”
沈洛说道:“我要回月都了。”
玉珠玑一怔,随即牵强地笑了起来,说道:“那我日后来看你,你可要好好招待我。”
沈洛拍拍玉珠玑的手,说道:“放心吧,只要你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玉珠玑听沈洛这样保证了,也笑着点头。
中秋将至,去月都的马车也多了起来,谁也不知道为何圣上会在今年中秋突然办一场什么家宴,但圣上难得邀请官员一聚,自然是能来的都来了。
沈洛和温暮寒也坐着马车,摇摇晃晃地朝着月都去了。
等到了月都,中秋也就是两日后了。两人下了马车,就立马分道扬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俩孩子吵了一架呢。
沈洛先是在镇国公府里把所有人见了一见,镇国公夫人十分受用,说道:“每回我们洛洛都第一个来看我,我这心里啊,别提有多高兴了,这种高兴,旁人都体会不到。”
被镇国公夫人点的那位‘旁人’,只好坐着摇摇头,附和着她,说道:“是啊,我这种不被洛洛排在第一的人,怎么也体会不到这种感觉。”
嘴上这么说,但镇国公回回看见镇国公夫人因为这种小事高兴,他心里也很开心,私下里让小辈们回来都先去见镇国公夫人,不用管他。
沈洛看着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两人,摇着头走了。
温暮寒则是已经进了宫,连山越听说明世子来了,连忙叫人请进来。
温暮寒刚要行礼,连山越就上去连忙将人扶了起来,说道:“这些虚礼就先算了,你先说说,那太子……”
温暮寒点了点头,说道:“臣确定就是太子,错不了。”
连山越问道:“那胎记你可看清了?”
温暮寒点点头,说道:“臣没看错的话,是朱砂色的,形状像叶子的胎记。”
连山越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好好好,你有功,暗月影卫可在?”
温暮寒行了一礼,说道:“臣自作主张,还请圣上责罚。”
连山越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说道:“哦?爱卿何罪之有?”
温暮寒低着头说道:“暗月影卫被我留在那边保护太子了,所以没有跟着我回来。”
连山越笑着说道:“爱卿思虑周全,何罪之有,快起,快起。”
温暮寒这才坐了下来,连山越说道:“既然太子终要回了,两日后的中秋宴,也是该给他相看世家女子了。”
温暮寒犹豫,张了张嘴又没有说话,连山越看见了问道:“世子还有什么话想说?”
温暮寒这才说道:“太子或许无意入主东宫,圣上应当徐徐诱之,切不可强迫他。”
“我自是不会的,况且那印记就证明了,不管有没有外力介入他都是要坐上这个位置。”连山越说着,拍了拍自己坐着的这把椅子,继续说道:“我只想替他铺好前路,让他走的更顺畅些。”
说到这,连山越反而笑了笑,摸着椅子边上的龙头,神色有几分高兴。温暮寒在江南半月,并不知道朝堂里发生了什么,他一回来就入了宫,月都里的事情还没有人汇报给他。
温暮寒说道:“圣上,太子有入仕的打算,他要考进士。”
连山越赞许的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回头我让钦天监重新选个日子吧。”
温暮寒行了一礼,向连山越告退,他需要去调查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待回到明王府,温暮寒才知道,原来是丞相一队有一位他的得力官员,眼下已经被左迁了。温暮寒心想,月都要乱起来了。
次日,苏冉也回来了,沈洛粘着她,说道:“阿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好想你。”
苏冉摸了摸沈洛的脑袋,说道:“有这么想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