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北半球的夏意已经初显,南半球的新西兰已经在深秋里金黄一片,蓝钰还是和裴介一样,18号一起到了皇后镇,他看着沿路上飘落的鲜红和金黄的叶子,想象着几百公里外她可能出现的所有样子,裴介看着他忧郁地望着窗外,自己也有些失落,她还是没有回信。
她混在婚礼工作人员的堆里,看着那两个人从车上下来,看到蓝钰那一刻,她感觉心脏再次骤停,有那么几秒慢了好几拍,他没有回头,把包扔给裴介自顾自走进了酒店,星子在那一瞬间差点落荒而逃,但还是沉浸在林立廉和裴介手拉手前行的浪漫里,看着温馨甜蜜的二人她不觉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早在半个月前,星子在收到裴介的邮件后,纠结再三,还是决定给他回电话,也许上天都知道蓝钰在他身边,这个电话最终无法打通,星子选择相信天意,再一个工作时间打了林立廉的电话。
林立廉有时候和蓝彦知一样,很少会有情绪波动,似乎他们早都料到一切一样,星子像裴介的妈妈一样,问了林立廉家里的事情,从林立廉母亲最初以死相逼,到两年的分开也无法阻断两人在一起的结果,她放弃了;裴介的这层柜子破得很容易,他父母似乎早就发现了他的这种倾向,在苦劝几次无果后知道两人的纠葛后也就没再说什么。
在得到父母的祝福后,他们迫不及待的要宣告彼此的身份,有时候私定终身就在一瞬间,星子忽然又有些自嘲,放弃不也就在一瞬间吗?
她不敢再待在这充满爱情和婚礼气息的瓦卡蒂普湖,她给林立廉发了消息就消失了。
20号上午,皇后镇的天气特别晴朗,就像他们的爱情一样纯洁,碧水蓝天美得简直不像话,星子拿着摄像机在婚礼场地等待,她还是不敢离蓝钰太近。
裴介喜欢玩,在和林立廉争斗一番没抢到抢亲的角色后,便在一众亲友面前两人通过猜丁壳的方式现在抢亲权,当然,他还是败了,在大家都哄笑中,手里被塞了一把扎得极为难看的捧花,被推到房间等待。
“这就是惊喜啊,还有菊花,卧槽!”裴介看着这把集向日葵、黄百合和小雏菊于一体的花简直要吐血了,还被迫换上了一身苏格兰短裙,当林立廉穿着一身中式喜袍龙凤褂来接亲时,裴介气的七窍生烟,蓝钰笑得花枝乱颤。
星子穿着一身牛仔,配了短靴,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完全就是一个场工的模样,她化着浓浓地眼妆,眼睛没有往日的清澈,只有深邃和犹豫,就连林立廉拉着不情愿的裴介出现时,看到她也是愣了一下,星子心里暗想,这个伪装很完美。
她站在婚礼场地的边沿假装拍摄着全景,另外一名女摄像则拿着摄影机近景拍摄,这样说也不会怀疑,在等待两位新人出场时,她拿摄像机找到蓝钰,见惯了穿黑西装的他,当他身着深蓝色的西装,配着深色领带时,星子还是弯起了嘴角,胸前的粉玫瑰让她想起来曾经她吐槽蓝钰时说的一句话,蓝钰,你穿那么厚,还是挡不住的风骚……
蓝钰……这两个字像海浪一样重重拍在她的心上,她愣神了片刻,突然一阵欢呼声将她拉回了现实,在司仪的呼喊声中,两人同时从左右两侧的花帘后登场,林立廉为了弥补裴介,自己主动穿了身白西装,手里拿了一把捧花,他没说,但星子看懂了,五朵,代表了过去和现在……
裴介换上了黑色西装,虽然手里的花有些难看,但还是对林立廉的自知之明颇为满意,顿时像个一家之主一样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星子静静记录完这一切,她看到林立廉在和宾客的寒暄中冲她点了点头,他轻轻捏了捏裴介的手心,裴介以为他是感动,只是紧紧握住并没有留意到林立廉的眼神,星子在宾客前往餐厅的时候不由自主的将摄像机再次对准了蓝钰,他吊儿郎当地解开了西装的扣子,扯了扯脖颈的领带,和其他人勾肩搭背的随着人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