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虞晚晚最不喜欢十二月。
那年,她把最不喜欢的月份,改成了七月。
知道一念的事情后,关山教授带着关润清,果断把虞晚晚从爱晚亭接走。
小姑娘情绪非常差,经常一待就是一天,一句话也不说。
一念走了,她觉得,自己又重新经历了一遍死亡与黑暗的折磨。
她的记忆也开始出现了错乱,有时清醒,有时迷糊,头疼的时候,看起来非常的痛苦。
父子两人都是医学博士,当然知道虞晚晚的情况,受了刺激,缓不过来,创伤后应激障碍。
“好好静养吧,不许让她再接触谢家的人,包括谢厅南和谢囡囡。”关山脸色严厉。
关润清嘴唇嗫喏了一下,想了想,终是重重的说了声:“好。”
他走到院中凉亭,看那个穿着白裙子的少女身影。
她很喜欢荷塘,可以在荷塘处坐一整天,画画,看书,或者喂里面游来游去的肥美锦鲤。
关润清端着洗好的白草莓和杨桃过去:“吃点水果。”
虞晚晚转身,唇角弯弯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杨桃?”
白嫩手指拿着银签,叉起来,放嘴里,吃得开心。
“不酸吗?”关润清微皱起眉,觉得那东西正在自己嘴里影响味蕾。
“你尝尝就知道了。”虞晚晚递过来一片。
关润清别过身,拍了拍她的脑袋:“疼你啊,所以都归你,哥一片都不舍得吃。”
小姑娘笑的甜甜的,这一刻,她又是属于迷糊的状态。
永远这样子,也挺好。
关润清微微叹了口气,独自走到了僻静处,摸出了手机。
很多条消息,很多个来电,都是来自一个叫谢囡囡的女子,他都没有回复。
自从谢家一念出了事,把晚晚强硬从爱晚亭接回来,断了她和谢厅南的联系后,他也自觉的和谢囡囡断了联系。
很多事情,理不出头绪来,不如不联系。
如今,父亲关山的态度,已经很明朗了。
他也向来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狠人。
关润清拨出了电话:“囡囡,我们……”
“别说。”谢囡囡打断了他的话:“兵荒马乱的,不适合讨论感情话题。”
男人无奈的勾唇:“大小姐,咱们还是都清醒点吧,这已经不是小情侣吵架过几天和好的戏码了。”
谢囡囡张了张口,想说话,忽然觉得被什么卡住了,只能干笑了声:
“真特么可惜。关润清我真的觉得好可惜,你的初吻被我夺走了呢。”
“互夺,都不吃亏。所以,囡囡,”他稳了稳心神:“好聚好散吧。”
“不行,你收回,这话不该你来说,喜欢你是我主动的,结束也该由我说,关润清,从此刻起,你被甩了。”
男人沉默着,许久,回了个“好”字。
双方都没有挂电话,直到谢囡囡听到江心叫她的声音,忙擦了脸上的眼泪,说了声:
“妈,我马上来。”
她先挂断了电话。
她是谢家大小姐,规矩堆里长大,娇生惯养又知书达理,清醒又骄矜,倔强又不服输。
所以,谢囡囡也很清醒,从不在言语上做无谓的纠缠。散就散,谁怕谁?
只是,心痛的无法呼吸……
谢厅南已经是忙的焦头烂额。
谢一念出事后,大哥谢御南什么也没说,却在开完某次会议,在后场休息的时候,人突然倒地不醒。
他的难过不会让别人看出来,深在骨髓里。
因为工作太忙,他一直觉得对女儿一念有愧。
如今她的突然不告而别,发生在他和席曼珠离婚不久,谢让谢御南自责不已。
不管怎么样,他和席曼珠这段无爱的婚姻,最痛苦最无辜的,就是女儿一念。
所以,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一夜间,头发灰白了大半。
厅南的爷爷谢老爷子,在一念葬礼那天,心脏旧疾发作,现场就直接没了呼吸。
好在抢救及时,人被抢救过来,在京干医院疗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