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
文武百官及宫人跪了一地,刘公公的声音高昂:
“一叩首”
“二叩首”
“三叩首”
黎潇潇是亲封的女将军,所以她也着官服,跟着拜。
钟离君和太子及皇子们站在前面,看着棺椁入陵。
一切礼仪事务做完,天色已经暗了。
幸好是个大晴天,否则这风吹来,要人命。
皇陵外,钟离君从朱雀手里接过披风为黎潇潇披上,其他大臣也都纷纷上了自家马车。
“朱雀,去告诉我大哥,让他晚些时候来一趟王府。”
“是。”朱雀领命而去。
钟离君扶着黎潇潇刚上了马车,便听玄武道:“王爷,王妃,颜贵妃的丫鬟求见。”
“颜贵妃?”黎潇潇疑惑。
“是修儿的母妃。”钟离君解释道。
黎潇潇了然,看了一眼钟离君,“转告颜贵妃,我们自会去看望。”钟离君说完,放下马车帘子,握着黎潇潇的手。
马车缓缓行驶出去。
太子钟离羽扶着韩珰出来时,大臣们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羽儿,国不可一日无主,你贵为太子,接下来就该操心登基大典了。”
钟离羽顿住,父皇的死八成跟丞相有关,可丞相一心都在扶持他上位,也算是在为他开路。
韩珰见钟离羽半晌不说话,继而道:“怎么?羽儿不想坐这九五至尊之位。”
“不…不是。羽儿是北执的太子,自然要扛起这重任,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都快要登基的人了,还如此吞吐,皇家威严何在。”韩珰厉声道。
钟离羽赶紧弯腰,“外公教训得是。羽儿是想父皇走得突然,圣旨也没写,羽儿虽是太子,可还有皇叔这个长辈,登基的事宜也得皇叔同意。”
韩珰冷哼,不免加重了声音,“你是太子,按宗法礼仪只有你能继承,平王纵然是长辈,也无权干涉。”
钟离羽还想说什么,不防被一道人声打断,“恭喜大哥,父皇没了,大哥可是马上就能当皇帝了。”
“钟离渊,你这话什么意思。”
钟离渊嘴角带笑,常年阴郁的表情配上这一身素衣,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什么意思,哈哈哈……”钟离渊并未继续说下去,而是大笑着离开,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钟离羽心底一阵无名火,明明自己是太子,却还要卑躬屈膝受教训,连自己那天天躲在殿里的皇弟也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韩珰看着他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蔑视的瞅了一眼,让小斯扶着走了。
当晚回到太子东宫,钟离羽就大发雷霆,摔了一屋子的瓶瓶罐罐,董狄守在一旁,不为所动。
等发泄够了,钟离羽才道:“董狄,备车,本殿下要去凤仪宫。”
皇陵回来后钟离君便出门了,黎潇潇与黎清影在王府唠家常,后半夜钟离君也没回来,黎潇潇记挂着黎小野,一夜无眠,直到第二日早晨才昏昏睡去。
钟离君将酒楼带回来的热包子交给丫鬟,才换了一身衣服进宫。
殿内,一片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门口的小太监见钟离君来了,高声道:“平王到。”
顿时,殿内鸦雀无声。
钟离君目不斜视,径直走到大殿前自己的位置坐下,钟离羽上前道:“皇叔,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