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着小镇的方向走,一如既往的,王初夏走在前面。
王初暖回头看了一阵儿,刚刚过来大包小包的没有仔细看,这个村子还是很不错的,水泥路的尽头有几棵大槐树,树下有两三小儿,拿着长长的钩子,把开花最茂盛的树枝钩下来,摘了几串送进嘴里,似乎是不好吃,又呸呸几口吐了出来,把那弯了的树枝送了回去,跑到一旁小伙伴处,拿起他摘下的槐花送进嘴里,这次似乎是对胃了,几人围了过去,开始摘那树枝上的白色花窜,笑脸盈盈、好不热闹开怀。
这样什么都不懂,无忧无虑的日子当真是让人羡慕,王初暖也被感染到,垂了半天的嘴角终于向上扬起了弧度,眼睛也眯起了月牙。她回身小跑两步跟上走远的王初夏,问道:“初夏,刚只给爸妈烧了纸钱,还有爷爷奶奶吗?”
没有立刻回答,静默片刻,王初夏继续走着,淡淡地道:“有其他叔伯,你就不要操心了。”
“哦……”虽然还想再问,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从那淡漠的语气可以听出,她并不想提起更多以前的事。
王初夏刚回来的时候,养母提到过她在亲戚家过的很不好,需要看人脸色过日子,要是没有爸妈的补助款,”连高中都没得上,可想而知,亲戚们也是不想养着她的,所以她回来后除了告知爸妈已经不在世,其余一概不说,所以才那么想要拿回自己的东西吗?她还能回来给爸妈烧纸,是不是说明他们对她还是不错的,是不是对她的亏欠就能少几分。
两人走了将近二十分钟,还差一小段路到镇上的时候,江林也到了,他开过两人,在后面的岔路口倒转车头,在两人面前停稳,开门下车,走到王初暖面前,原本就不太舒展的眉头,蹙的更紧了,王初暖看着眉心挤起的肉,好怕他提前获得中年人川字纹,虽然只是心里想的,手已经不自觉的伸出去替他抚平。
江林拿开挡住视线的手,笑了出来,应该是气的。他嫌弃道:“你怎么搞的?”看着眼前人狼狈的样子,把王初暖被雨水打湿沾到一起的头发梳理开,语气柔和了下来,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打伞的吗?”虽是责备的文字,却是担忧的语气。
王初暖尬笑几声,“……哈哈哈,上山的时候差点儿摔倒,我反应超快的扶住了旁边的树,结果雨伞掉了,那树上的水珠哗啦啦地就淋了我一头,嘿嘿嘿……”她边说边比划着自己反应有多快,那水珠突袭的有多迅猛。
江林看向一旁干干净净,脸上没有一点儿瑕疵王初夏,两人站在一起,显得王初暖更加狼狈不堪,他的眉头又蹙起了。王初暖见状,忙道:“幸亏初夏扶了我一把,要不然你就要见到一个泥人了。”
说着,她还把粘了黑灰的双手摊开给他看,不看还好,看完江林脸色更不好了,抬手在自己眉心摸了一把,中指和食指上俱是一黑。瞧着被他发现了,王初暖举手,忙道:“我不是故意的,之前我也没发现手上全是黑灰,保证不是故意整你的。”
江林抿唇无语片刻,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把自己脸擦干净,后又在王初暖鼻尖擦了擦,王初暖这才想起,在山上烧纸说到封建迷信时,觉得尴尬摸了鼻子。所以说,从那会儿开始她的鼻子就是黑的,刚才江林的笑不是气笑的,而是看见自己像花猫一样。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又尴尬了,手抬起来又想去摸,看到自己黑黢黢的手后又放下。
王初暖看向王初夏,她脸色不太好,虽然今天一天她脸色都不太好,但现在更加不好,她一直盯着江林,一言不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看了王初暖一眼,迅速撇开,又看向江林,眉头也皱的越来越紧。
怎么大家都有皱眉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