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白擎宇和傅加毅很有分寸，知道有些问题黑袍人就算再怕死，也宁死不说，就不会逼问。而黑袍人也知道，有些问题她就算是死，白擎宇他们也不会放弃。

所以双方在一问一答中，互相试探着。都是聪明人，所以也算合作愉快……个屁！贼废脑细胞！

“渔村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们做的？”

黑袍人有些震惊，原来白擎宇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做了没有。只是在诈她，而她之前的话，他们根本没有信。从头到尾，他们都再设圈套，一步一步把她套住，让她心甘情愿的说。

黑袍人笑了笑，“这么无耻，你老师教你的？”

白擎宇翻了一个白眼，“老安是无耻了点，但是这主意是姓王的出的。不过，现在是你该回答问题了！别忘了，你若是说谎……我想马令馥很想亲手料理你！”

黑袍人一顿，然后道:“是我们做的。我们和饕餮有协议。它只用坐享美食，其余的我们来操心。”

“不愧是饕餮，”白擎宇点头。懒惰、好吃，黑袍人的做法简直太合饕餮心意了。

“那你们后来不要孩子了？”傅加毅却是皱眉不信道。

“本来我们还想争取，但是饕餮身边的那人，不允许我们这么做，所以我们就放弃了。”

“那你们后面的孩子哪里来的？”毕竟马令馥说她看见的孩子不到十岁，而饕餮身边的那女人至少二十多岁了。所以最少十几年，他们无法从渔村带走孩子。

黑袍人歪了歪头，“很难吗？这世间一出生就被抛弃的孩子不是随处可见吗？”女人扳着手指，说着声音带着娇气，笑着道:

“因为是女婴、因为有残缺；因为生来带病；因为穷、因为丑；因为不是玄士、因为天赋不高……好似，什么原因都可以成为他们抛弃孩子的原因！”

傅加毅拿扇子敲着桌子的手顿了顿，然后展开折扇半掩面，“拿玄士做实验是因为什么？”

“为什么？”黑袍人觉得这个问题过于好笑，对着两人眨了眨眼睛，然后掩唇笑着道，“因为我们只是普通的玄士啊！可是我们又不甘于普通，所以总会想一些，你们觉得歪门邪道的法子！”

“迟卧国海澜城，也是你们的手笔？”

“没错，只是可惜了，你们不仅跑走了，还端了哪里！”黑袍人矫揉做作、一波三折道。

傅加毅突然想到了什么，合上扇子问道:“宪章号你们究竟是因为我们，还是狴犴国的那些少年，才下的手？”

“原因永远不会是只有一个的！要做一件事会有很多的原因与理由，但是让你真正去做它，却只要一个导火线！”

“导火线是什么？”

“有意义吗？”黑袍人没有回答却是笑着反问。

傅加毅沉默了一下，是啊有意义吗？宪章号已经沉船了，几千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淹没在深海里，不见天日。

“你究竟是不是我们迟卧国的人？”白擎宇在一旁问道。

“我是什么人对你们有什么影响？”

“没什么影响，我就是好奇！”白擎宇坐直了身子，侵身微微向前，凝视十步外的黑袍人，“我又问过老安，可惜……他说他不认识这么一个人。”

黑袍人神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一直妖娆侧躺的身子有些僵硬。微微低头，青丝拂过面颊垂落在青石板上。黑袍人抬手理了理发鬓，坐直了身子，声音恢复正常的语调，“你，怎么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