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被他这么盯着,不紧不慢地笑了声,趁着怀里的狐狸没法管她,直接用拇指挑开酒壶上的盖子,然后尝了一口。
“烈酒啊……”江吟晃了晃,听着酒水荡起砸在玉壶上的声音,还想要说什么,就察觉到了另一只手腕上的异动。
缠着她手腕的尾巴不满地作乱,一下一下地挠着她。
江吟偏眸扫了一眼许知羡:“我回趟寝宫。”
许知羡依旧懒散地靠在身后的座椅上:“你在寝宫又藏什么宝贝了?”
“没有。”江吟垂眸扫了一眼自己的衣袖,然后抬眸道:“我的宝物不是有一半都便宜你了吗?”
许知羡也不拦她,视线若有若无地又扫了一眼她的衣袖:“行,那你去完后来找我一趟。”
江吟嗯了声,转身踏入寝宫。
魔神的寝宫本就宽敞,里面暗色的地毯铺着,床榻之上,丝质被褥重叠褶皱,上面的金丝银纹乱成一团。
江吟刚刚合上门,怀里的狐狸就出来变回了原形。
时泽直接揽住了人,长尾也没收敛,从她的手中把酒勾走。
这次倒是不含蓄了。
他沉沉地望着她,最后伏在她的耳边,环着她的腰道:“你和他说话了。”
神明眉眼低垂, 浓密的眼睫垂下轻颤,遮住了墨染烟渚般的眸子,他的语气平淡寡然,但是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莫名情绪。
兽类在特殊的时期占有欲会更强一点,不过在筑巢期,这种占有倒不是因为私欲,更多的是一种保护。
把人叼回自己的窝里,然后藏起来,保护起来,不让她被任何东西伤害。
尤其是他这次还是因为习千樰的故意蛊惑和意图伤害引起的,所以在这方面的情绪就会更加敏感。
神妖相的异常融合会影响性格和意识,江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多出了一丝黏人的感觉。
时泽其实很清楚江吟回来是来做什么的,所以他也没有多说,眼底暗色浮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最后他摩挲着姑娘的手腕,半晌后低声道:“你处理快点。”
神明是高山的一掬雪,看着如同白壁无瑕,但是放轻声音低声开口的时候却总是带着缱绻的温柔。
江吟的眼角轻轻勾起,那双血眸里带了些轻佻的笑意:“你有点像妖妃了。”
怪不得许知羡天天阴阳怪气说他是狐狸精,当年她即位的时候,许知羡送来了那么多男魔,她想要干什么,没有一个敢吱声的。
他们都是老老实实待在她的寝宫里,然后等着她回来,被一个个扔出去。
江吟在仙界待了很久了,身上的戾气都少了些,说话的时候更多是漫不经心和随意,而非曾经坐在魔界尊位上的那种凌厉和冷酷。
时泽听到她的调侃,淡淡地掀开眸子:“你也可以。”
“这样嘛……”江吟想了下,因为酒被狐狸尾巴勾走了,所以也没有什么东西能给她解馋:“天山要解决的事情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