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吟看了两个人一眼,也没打断,打算起身离开,但还未站起,手腕就被青年拉住了。
时泽拽着她的手腕,江吟没走成,反而被这人拽到了怀里。
离桑啧啧两声,看向时泽:“你这是……”
他眯了眯眼,看了一会儿后开口:“仗着发情期,肆无忌惮啊。”
虽然知道这个人要是有了记忆,可能做的更张扬过分——从他当年一己排众议,愿意作为交换被江吟关起来就可以看出来。
离桑是懒得看这两个人秀恩爱的,淡淡地叹口气,起身:“行啊,欺负我一个人……”
他回头又瞥了一眼时泽,突然道:“我看你发情期之后,还有理由留住她吗?”
江吟挑了一下眉,但是没说话。
反而是时泽的眸子沉下来了。
“嘶,别这样看我,虽然我神力也没恢复,但是和你打个平手还是可以的。”看时泽也不痛快了,离桑就痛快了:“我说真的,她可是魔神。”
“早晚有一天她也要归位的。”离桑慢悠悠地拿起他的幡,把腰间别着的铃铛也拿了出来,别有深意地来了一句:“你能抓她多久呢。”
强者之间说话并不需要顾忌什么。
因为他们都很强,在同一个高度,可以平视着说话。
离桑是会说话的,偏偏挑着这只白狐发情期的时候刺激他。
他知道,时泽最清醒的那一部分很清楚他说得是不是真的。
这些东西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从来没有提及过而已。
他不介意提点一下时泽:“当年就想跟你说了,别陷得太深了。”
要不然他也捞不起来。
离桑和时泽的关系确实很好,从一定程度上来说,是知音也不为过。
两个人都是初生神明,在天地混沌之时诞生,时泽和离桑都喜静,实力极高,为人却又不怎么喜人际交往,认识之后偶尔一起下棋,渐渐地关系也就熟稔了起来。
初生神明与天地同生,对于他们来说,时间是最为无用的东西。
因为他们拥有着真正的,无尽的生命。
玉树之下,玉盘之上,棋子轻落,棋局万变。
神界没有春去秋来,唯一能展示时间的,只有一点点变得高大茂盛的玉树。
而神界一开始也没有那么多的神,是后来不断有仙历劫升上来的。
离桑一开始和时泽下棋,一局都能下上百年,后来也不知道下了多久了,玉树都不再长了,他才起身。
神界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院子里有两个初生神明,但是并没有人见过他们。
后来是离桑最先离开那个院子的,他再次输给了时泽之后,起身叹息道:“太闹了,我出去看看,顺便松松筋骨。”
初生神明不止他们两位,其他的人早就开始着手神界的那一堆事情了,只有他们两个喜欢偷闲,拖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去过。
当时时泽点点头,开口道:“可以。”
所以后面,才会有沈余念被迫送消息给他的那些事。
那个时候,神界的生活对于他们来说只是丰富了一点点。
离桑会训练神界的一些武神,偶尔闲的时候会坐在玉树之下看残局。时泽很少管事,比他闲很多,但是他喜欢神界的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