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赵军抱着头，蹲在地上痛哭。

他到底是干了什么啊，他到底干了什么。

于桂芝收回视线，“你要是替邱铁山说对不起，我说了，我没有资格替他说原谅。你要是为了我妈说对不起，那我不原谅。

如果可以，我情愿你从来没有出现在我家。邱铁山的死活对我来说真的，一点儿都不重要。

他不出现，我能努力赚钱养活那个家。我甚至可以继续给我妈她编织美梦，让她能安享晚年。

邱铁山他从军十年，这十年，他只回家了三天了。既然他都不在乎这个家，那他就永远不要回来啊，你为什么要带他回来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你乖乖的离开，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们一家的视线里面。”于桂芝嘶吼着。

司小小听得都哭了，她知道邱家苦，只是没有想到邱家原来还可以这么苦。

“赵同志，你现在摆出这么一副愧疚颓然的样子，又有什么用呢？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你再痛苦，邱铁山他也回不来了。

只是你千不该万不该因为你自己的一时莽撞，就让邱大娘知道事情的真相。我们那么多人拦着你，都没能拦住你把事情真相说出来。

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有脸现在摆出这么一副脆弱的样子的，搞得好像我们蛮不讲理欺负了你一样。”

“我不是，我没有。”赵军痛苦的为自己辩解。

司小小无语的翻了一个白眼，“不是所有不知者都可以无罪的，不管你到底出于什么原因大年三十抱着骨灰盒大闹有恩你的战友家的，事情你已经闹成了最糟糕的局面了。

我真是想问问那个邱铁军啊，他这一枪挡的到底值不值。他自己没了命也就算了，现在还害的自己的老母亲也昏死住院了。”

“我。。。。。。。”

赵军张口想说些什么，直接被司小小给打断了。

“我什么我，我现在觉得邱铁军给你挡的那一枪实在是冤枉。就你这个鲁莽的性子，到战场上，指不定还会再连累多少军人同志呢。”

赵军彻底沉默了，这话还真让司小小给说准了。

当时要不是自己急功冒进，就不会着了敌人的道，邱铁山也不会为他挡枪而死。

明明，出发前，邱铁山还兴奋的和他分享。他想回家，想看看他的老母亲，想看看他那只有三天缘份的妻子，还有只在信件中见过的儿子。

可这一切的一切，都毁了，都被自己给毁了。

赵军抬手，狠狠在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此刻，他才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于桂芝和司小小懒得再和他废话了，又重新回到了病房里。与其和别人置气，还不如趁着有限的时间再陪陪生命中重要的人。

下午，陈婶子带着邱佳乐和小满满过来了。

陈婶子不好意思的将钱又递还给了司小小，“这两个孩子吵着闹着要过来找你们，我没有办法，只能把人带过来了。”

司小小又把钱推了回去，“没事儿的，我迟早也是会回去把人接过来的。而且上午那个混乱的场面，婶子你已经帮了很大的忙了，这钱你就拿着吧。”

“哦，对了，我出来的时候把铁山放到堂屋了。大门我也锁上了，这是钥匙。”陈婶子又将一把钥匙递给司小小。

司小小接过钥匙，“多谢陈婶子了。”

这边邱老婆子还没有醒，大家都心情低落，也不适合再闲聊了，陈婶子就先回家了。

邱佳乐蔫蔫的趴在邱老婆子的床头，小手摸着邱老婆子的脸。

“奶奶，你醒醒好不好。你要是不醒过来，妈妈就要把我给卖给别人了。”

奶声奶气的说着，声音中还带有一丝哽咽。他现在的心情非常惶恐，突然想到之前妈妈不让让奶奶出事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威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