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她便惊为天人,花了大价钱买了回来,那时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不用在青楼楚馆迎来送往,到底也逃不出以色侍人的命运,不想事情还有反转。
娇莺想起自己的前半生,忍不住心生感慨,她也知道不该轻易相信别人,万一那人只是利用自己,待事情办成后完全不顾她的死活,那可如何是好。
虽心有忐忑,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答应下来,反正自己的人生已经不能更糟糕了,与其往后色衰爱弛遭人厌弃,还不如搏一把,那种一眼就能看到头的日子她过够了,哪怕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想试一试。
此时坐在空无一人的藏娇阁里,娇莺思绪万千,至于香饼里藏的什么,那人并没有明说,只说对她无害,还另外给她吃了解药。
还是她生在青楼,嗅到了些特殊的余香,心里盘算着应该是让平阳王外生不出孩子的绝嗣药,心里还嘀咕过这平阳王儿女都一大群了,如今再绝嗣不是多此一举吗,她哪里知道这药真正的效用呢。
腹诽归腹诽,到底也没敢多问,道上的规矩她懂,所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还想带着大笔银子痛痛快快的过自己的下半生呢,当然是那人说话算话的前提下。
只是到了此时,娇莺心里反而平静下来,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哪怕真是被人利用了,她至少努力过,也没有遗憾了。
心想着,她不紧不慢的坐到了梳妆台前,一脸淡定的开始整理仪容,今日又是哭又是演戏的,累人的很,待会儿得去补个觉才行,如此想着,她加快了梳发的动作。
而这头儿曲王妃的韶光苑里,大大小小的主子站的满满当当的,就连还在养病,一脸萎靡不振的世子妃白氏也站在角落里,只是不复先前的丰腴得体,她此时白着一张脸,身上的衣裙晃晃荡荡的,包裹着她明显消瘦的身躯,颇有些不合体,但她却像无所察觉一般,木着一张脸不言不语的,猛一看去几乎同身后的屏风融为一体,让人不由心生唏嘘,那想到半月前这妇人还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呢。
就连这段时日同她一直不对付的平阳郡主李氏此时见到她的模样,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只是她如今也是焦头烂额的,顾不上其他人。
“姑爷呢,可找到了?!”
平阳郡主一边担忧的往门里打量,屋里曲王妃同大哥李灏还有两个太医已经进去多时了,一直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害的她焦心不已,若是父王有个三长两短的,这平阳王府就完了。
心里担心着平阳王的病情,一边还焦心着沈延昌的不知所踪,从父王寿辰那日两人起了些口角,他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都不知道,刚开始以为他不过是赌一时之气,待同父王拜寿时他竟然缺席了,害的父王不轻不重的奚落了自己几句,让她在王府众人面前丢尽了脸面,本想着等沈延昌回来好好同他掰扯一番,不想一连十几日,沈延昌都不见踪影,门房说这段时日没见姑爷进出,院里的丫鬟也说没见姑爷回来过。
最初几日李氏还没有放在心上,鉴于这段时日沈延昌三五不时的带着女儿出门,没个三五日不会回来,这次她想着也不例外,心里盘算着待他回来,就心平气和的同他商量商量,如何获得父王的信重。
不想这都十来日了,沈延昌还是不见踪影,所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让人一颗心都揪了起来。
特别是这几日,女儿日夜哭闹着要父亲,哭的她焦头烂额的,又不敢让王府众人知道,生怕又被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