汹涌的人群一时仍未散去,男人却已将女人拉离了现场。
顾景承拉着书言回到了那间贵宾候室厅,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书言甚至能清晰听到他因刚才打架还留存着的气喘声,心骤然又开始疼痛了起来。
“顾……顾景承……”她唤住了他,想要跟他解释刚才的事。
男人进了贵宾厅之后,便脱掉了身上的西装外套,随手丢到书言的手里。
“穿上!”他命令道。
书言晃神中接过了衣服,内心猛然一颤。
顾景承的声音为何如此冰冷?
他……他是生气了吗?
“顾景承……我……我……”书言再次唤住了他。
在前方,顾景承从一张皮质椅子上拎起了书言丢落在这里的手拿包,当他转身之时,看到还愣着站在原地并未穿上那件外套的书言,瞬间眸光微暗,脸色一沉,他明显已经失去了耐性。
顾景承往前跨了几步,来到了书言跟前,也不吭声,一把拿起那件外套,粗鲁地便披在了书言的身上。
书言的心咯噔一下,就沉了下来,她知道顾景承是生气了,一时也不敢说话,颤抖着心房,战战兢兢地便跟着他走出了贵宾厅。
顾景承走得快,他那双优越的大长腿怎么说也有一米二,书言穿着高跟鞋在后面追得极为艰难。
他是用走的,书言却是用跑的。
电梯里,顾景承依旧沉默着,眉眼间透露着冰冷,也不像往日那样去牵自己的手。
站在身后的书言一直偷瞄着他因打架而红得发肿的手背,心是一阵一阵地绞痛,甚至开始自责起来。
如果不是自己跑出来,就不会发生刚才那些糟心事,顾景承的手也不会受伤。
“顾……”书言眼含露珠,情不自禁地便唤住了他。
在她唤出声的同时,电梯下降速度极快,“叮——”的一声梯门打开。
两人徐徐跨出了电梯,就往停放在酒店门口的那辆大奔走去。
他们回家之后,没过多久,顾景承又离开了别墅。
书言一个人躺在这灯光如昼的卧床上,泪水止也止不住地往下流,将整个枕头浸湿了一大半。
都这么晚了,他还会去哪呢?
从酒店回来的这段路程中,他就这么一直沉默着,也不和自己交代一下,就走了。
他是在恼自己吗?
千叮万嘱让自己不要离开那个房间,可自己却……
书言越想越难受,伸手不停擦抹着脸颊上不断涌出来的泪水。
脑海里飞闪而过许多刚才出现在酒店里的画面片段,就像剪辑一样眼花缭乱,让人视觉痛疼。
刚刚顾景承在酒店打架的时候,她看到边上有很多围观群众拿着手机站在那里狂拍,如果……如果……发到网上怎么办?
一个上市公司的老板为了一个女人争风吃醋,在天诚酒店与人殴打了起来!
这些字眼无论横看竖看还是斜看,都是负面新闻。
是个正常人都介意,更何况是顾景承!
他一向低调,一般只出现在财经头条的板块,媒体对他的评价一直都是正面的。
如果……
书言越想越后怕,根本无法入眠。
两只眼睛又肿又痛的她,蜷缩在被子底下,不知过了多久,慢慢地便沉睡了过去。
***
北城丽湾区一个地缘辽阔的私人VIp高尔夫球场。
几个豪门公子哥站在一片绿油油的高尔夫球场上,一个男人才刚拿起球杆准备下腰,不远处一个身型矮小,头戴棒球帽的男人急喘喘地向他们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