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稚如彗星落地,带着一阵强风落在独门关大营帅旗前,安国军规,大帅主将所在必竖大旗。
盈稚气势汹汹的样子,独门关里的安国士兵哪里认得她,以为是南楚前来行刺的刺客,只是这刺客也太嚣张了,光天化日直闯大营,不是有通天修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子。
“擅闯大营者当死~”
听到执勤校尉的号令,附近的安国士兵不畏生死扑向盈稚,虽然明知自己面对盈稚就是送死,职责所在,怎可惜命……
盈稚娇躯微动,释放出一股气浪,把攻上前的士兵尽数震退,怒喝一声:“陈君临,再不出来,就出人命了……”
被震退的安国士兵重整状态,再次做势扑杀,此时听到动静已经走到帅帐门口的陈君临看到是盈稚忙发声制止:“住手~”
跃跃欲试的安国士兵稳住身形做防备状,陈君临看到后斥责:“收了兵刃,各自尽职去,这里没危险……”
陈君临走到了盈稚身边陪着笑说道:“不知是盈大家到来,多有冒犯,大家恕罪。”
盈稚却没有好心情待他,冷冷回应:“我确实不该来这里,应该去南楚金华城才是……”
陈君临把盈稚请进大帐,尴尬道:“大家言重了,大家去南楚会影响小王爷的计划……”
盈稚闻言惊讶:“怎么?难道神台突然来了兴致,想尝尝南楚的牢饭,自愿被俘?在牢狱里想要策动囚犯颠覆南楚朝政?”
陈君临苦笑:“盈大家就不要嘲讽我了,说实话,我也不清楚小王爷为什么会在战场上临时起意,当时情况危急,我也是战后从小王爷的护卫处得到的消息,大家要是不信,我这就传当时小王爷身边的护卫来让大家盘问,柴不休将军当时也在场,可以作证。”
盈稚听他这么信誓旦旦,想来也不会有假,语气稍缓询问:“神台是独自一人,还是有人相陪?”
“哦~”陈君临突然省来:“是有一人,听护卫们的描述,这人是刑无际,我也是知道有他在才放心的……”
盈稚心中大安,只要有刑无际和辅神台在一起,就比较稳妥了。
钟南山里,刑无际和辅神台两人九死一生闯出来,两人的修为都是扎扎实实的稳定在了小宗师巅峰境界,可是两人都是神族后裔,想要突破大宗师这一层屏障却是需要机缘,以两人现在的实力,想要全身而退离开南楚,除非南楚有化神境的强者。
“南楚现在有消息传回没有?他们有神台在手里做人质,肯定不会供着。”
“小王爷被抓走之后荣大帅担心南楚为难小王爷,在占了抚州之后,大军主力驻军在东南百里外的金溪山,高仰山将军在石城寨驻守,和独门关互为依托,南楚至今日还没有传来他们的要求。”
“行军打仗的事荣大帅和陈将军是行家,我不必多言,可是神台的安危才是当务之急,两国战时,南楚手里掌着主动,不做动静,我们只是这样等着?以不变应万变?错失当前的有利形势。”
陈君临点头称是:“盈大家说的是,荣大帅是考虑到我们再大举兴兵会刺激南楚朝堂迁怒于小王爷,我们也并非什么都不做,两国交战,安抚所占之地为归心于我才是重中之重,眼下所占南楚之地基本被安抚顺心……”
“如果王爷统军,肯定不会错失先机!”盈稚叹息一声:“看来我这一趟是白跑了。”
陈君临又道:“我们的骑兵步兵虽然没有大功,水师却有好消息,越州水师和庐州水师顺江入海,抄了南楚的东部沿海多个地方,重创南楚的海上水师,他们的水师再也不能形成战斗力威胁越扬之地……”
盈稚突然抬头直勾勾的看着陈君临,看的陈君临一下子慌了神不知所措,盈稚突然转过神儿:“不必多说了,我往南楚一趟,小王爷那里我不放心……”
陈君临连连称是:“这次是我们策略失误,才给了胡放机会,不然小王爷也不会临时起意,罪责都在卑职身上,小王爷的安危还要仰仗盈大家!”
陈君临在盈稚面前不敢称帅言将,只能自称卑职,盈稚和皇帝周世安、皇后杨贞儿、辅国公的关系,陈君临作为披甲军的老人自然明白,当年加上辅神台的母亲,她们五人义结金兰,陈君临可不敢造次,盈稚在朝堂上都敢指责皇帝,周世安都不做回应,可见盈稚在皇帝那里的情分。
“这事也不怪你,是小王爷太胡来,估计南楚暂时也不会为难他,我去一趟,暗中护着。”
盈稚不再耽搁,让陈君临寻来一匹南楚的民马,南楚地处东南,不产良马,军马都严格管理印有标记,民间用马也都是在官府做了记录标号的。盈稚换上南楚的服饰,骑着马出了独门关,寻路策马往金华城去。
盈稚不像辅神台和刑无际,他们二人不会说南楚话,当时在南楚有诸多不便,也没有打探到什么情报。盈稚却不同,早年跟着军队行军,军中什么地方的人都有,盈稚学了不少地方话,楚地的方言也是张口就来,不怕被识破身份。
盈稚之所以不御风快速去南楚腹地金华,一是她并不急着去,二来,南楚再怎么偏安一隅,也有近两百年的国运,底蕴肯定还是有的,正值两国交战,南楚肯定在民间有负责监察的势力,当下之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盈稚这一路走来,和沿途南楚百姓交流,倒是发现了有趣的现象,有不少人拖家带口在路途上,看上去有些像逃难,刚开始遇到时,盈稚的侠义心让她生出出手相助的想法,交谈过后,南楚的逃民也放下了防备心,才给盈稚透露实情。
原来南楚百姓听到安国占领了抚州,相近一些的就有想法到抚州,南楚最近几年在刘素年的治理下,百姓过的并不如意,安国打来,南楚的普通百姓真是巴不得安国能取代南楚,安国这些年潜移默化已经影响了东越和南楚的民心获得了认可,所以东越才会这么快就亡国,虽然秀家门生故旧出力不少,东越百姓的默认许可才是根本原因。
盈稚在赶路的时候,辅神台已经被胡放押到了南楚都城金华,为了营造效果,胡放特意把辅神台和刑无际囚在牢车里,从五十里外就一路招摇往都城缓缓而行,南楚朝廷早就得到了消息,并且把擒获安国皇室驸马、战神辅国公之子这一情况四处散播,金华城外早早的就等满了看热闹的百姓,炎炎烈日炙烤着都散不去上万人的闲心。
不时有快马回来大喊:“囚车距离三十里~”
又过了半个时辰,再回快马绕城报喊着:“囚车已在二十里外~”
“囚车只在十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