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铲除异己!”
年轻气盛的邹乘终究是沉不住气,仗剑指责邹行。
宗堂里空气瞬间凝重了,所有人的目光都从邹行身上转移到自认一身正气的邹乘身上。
邹乘看大家都已经关注到了这边,所幸敞开了说话,既然邹行露出了獠牙,刀已经架在自己脖子上,怎么可能坐以待毙。
“邹予正元老,是我们邹家德高望重的领袖,老一辈仅存的硕果元勋,如果不是他老人家主动让贤,我父亲的家主之位就是他老人家的囊中之物,这样一位淡泊名利,为家族俯首为牛的功臣,会贪恋权势,觊觎家主之位?如果元老想做家主,二十年前就做了,哪里还会轮到我父亲和如今的你邹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么浅浮的罪名也说得出口,邹行家主,你也是聪明至极啊!”
邹乘哼哼冷笑两声,不给邹行说话的机会:“至于我和镇守府之间,在我还是邹家正房家主公子的时候,确实和镇守府二小姐私下有交集,但是我不再是邹家长公子的时候,镇守府视我为对他们没有用的棋子,而在邹家被你邹行家主施恩做一个执事,逐步边缘化,你赢得了宽厚亲善的美名,我落得一个烂泥扶不上墙不堪任用的纨绔之名。我的伴童年少天真,在府中的确招人喜爱,难道就成了他串联族人的罪责,那么他错在何处?”
“任你巧舌如簧,也难逃居心叵测,今天你要洗脱嫌疑,必需当着长老们的面施以洞察百观以表清白!”
邹行话出口,一阵唏嘘声传遍当场。
这绝对是要置邹乘于死地。
洞察百观是妖族传承下来证明自己清白的行为,以刀剑兵器洞穿身体,直到在场位高者承认清白,才可以停止,不然就算直至身死,上位者不开口,仍然是叛徒身份。
因为上古妖族血脉纯正,修为和体魄皆强悍,有妖族大能曾身开百洞以证清白,所以才以洞察百观为名。
以邹乘如今小宗师的修为,能撑到二十洞不死已经是福大命大,可是就算不死,之后呢?几乎废人一个还靠什么在家族立足。
“邹行家主,我怀疑你是奸细,真正的邹行已经不在人世,你们的阴谋就是排除异己逐步控制邹家,你要不要当着族人们的面证明自己的清白!”
“放肆!我乃一家之主,怎可容你质疑,长老们都没有发话,哪里轮到你一个黄口小儿开口!”
看到邹行的样子,邹乘心里有了盘算,邹行是个心机很深的人,很少能有事情能让他失态,父亲曾以处变不惊和气定神闲两个词形容邹行,今天邹行的状态明显和真邹行差了许多层次。
“哦,我倒忘了,多谢家主提醒,长老有权利质疑和否决家主的能力和决策,必要时也可以决议替代家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元老一人就可行使这个权力,是吧,元老爷爷?”
邹予正经邹乘这么一问,提醒起他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个权利,既然自己被针对了,就不能再置身事外。
“不错!族规确实如此!”
邹予正拄着通体黝黑的手杖直身而起:“邹行颠倒是非,不经家族决议擅自挑拨家族分歧,其心可诛,邹瑛、邹鸣、邹庆,请家主暂时休息……”
邹予正话还没说完,三个声音同时响起:“元老,不可……”
邹予正看着邹瑛三人的反应如出一辙,也是微皱了一下眉头,为什么三人如此默契,邹瑛是自己儿子,向来和邹行没有多少关系,今天怎么反倒会替邹行说话?
只听邹庆起身上前道:“元老,当下正是我们要同仇敌忾一致对外的时候,限制家主会打乱族中安排,不利族中团结,引起家族的不安……”
“那么你的意思是,邹行针对我和邹乘的决策就是对的,我们两个是家族的威胁?”
“不不,侄儿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觉得家主的决策也有不妥之处,我们应该从长计议。”
“不用了,邹行处事极端没有分寸,暂时革去族长职务,由各房执事共同协商处理家族事务……”
“元老,我只是就事论事,革除我族长的职位,必须要经过长老们表决,你独断专行明显是贪权,我可以不做族长,也不可把家族存亡的重任交给几十人的执事,人多必然难以统一,不利于家族决策,可以让长老们代为行使族长权利……”
“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盘,难道大家还看不出,你和三位长老沆瀣一气,我们可以重新推举暂代族长的人选!”
难得机会有利,邹乘怎能不乘胜追击。
“大胆,我现在还是族长,岂能容你放肆!”邹行气急败坏大喝:“目无尊长,欺尊枉上,来人~把这个败类拿下……”
“谁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