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贽,当你看到这条信息时我已经在湖北了,这里还在下雪,很美。
那天遇见你我由衷的感到高兴,自那天以后,我就再没见过你,所以我时常怀念我们几人一起在河畔边奔跑的日子,那时我们年少无知,大胆畅想着未来,绘制伟大梦想的宏伟蓝图,你说你们要成为羽毛球运动员的眼神我依然记得,是那么的坚定和勇敢,但很可惜,连你也没能坚持热爱。我自受伤后也再未碰过排球运动,我常常坐着发呆,幻想着要是自己坚持下来会不会是别样的风景,但这是徒劳无功的。我遇见了一个很好很好的人,他接受我的所有缺点,我也喜欢上他的为人,至此我不再为曾经所困,而是享受当下。
我希望你也能享受当下。人生是一片旷野,你可以肆意奔跑,不必在乎前方是什么,我也曾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生者要继承死者的意志活下去。望你也能如此。
写到这里,我已释怀,你也该释怀了。
看完后,就把我删了吧。
跟你的曾经道别。]
我看着屏幕里长长的文字,一字一句都在叫我释怀,我不痛苦地笑了笑,滑动手指,删掉了叶清河的微信,也放下了曾经那年少悸动的喜欢。
或许这份从未开始的爱恋,终于在这一刻才真正宣告结束。
“到最后,也没能把那句尘封已久的喜欢说出口么?”
心中苦涩,犹如烈药一般扩散到嘴中,就算到了最后离别的时刻,我也没能为自己勇敢一回。
我抬头看着远方高挂的曜日,无数个青春的瞬间都因为它的照耀而光彩夺目,但它也见证了无数的悲欢离合,人之一生,就是在一段段离别中度过,相遇无期可叹不易,有人匆匆相遇,有人匆匆告别,此后永无再见之日,中国960万平方千米的国土,14亿的人口,相见与相遇,何谈容易。
我不禁咂了下嘴,痛斥小说里那别离十几年居然还能相遇的美好故事,人生不是小说,一但分别就不知何时再见,几十年光阴,难遇故人。
身边车辆飞驰,红灯转为绿灯,我不再感慨,大步流星地向前。
……
我准时到达了补习班的门口,此时前台的候客厅已经有不少学生坐在沙发上等待,有玩着手机的,也有看着数学书的,即使还有地方可坐,但我丝毫没有那个心情,只是靠着墙边闭目等待。
不一会一大波学生熙熙攘攘地涌了出来,嘴里谈论着今天的课程如何又或是等下去哪里玩耍,看着这些年纪尚浅,天真无邪的孩童,与多愁善感,心中忧虑的我形成鲜明的对比,我感叹自己也过了天真的年纪,变为了一个没有朝气的青年人。
一位老师走了出来,招呼我们进去,大家都开始收拾东西进教室。
我并不喜欢拥挤,所以等他们走的差不多才跟进去,只剩下最后一排座位了,其他的座位要么就是两人相识同坐一桌,要么就是一人独占两座,这类一人独占两座的我奉劝你千万不要去跟他拼座,就如同公交车上的座位一般,有些人就是喜欢独处,一但被别人扰了清静,你就会成为他眼中的恶人,而本就不相识的两人,却因为小事让其中一人被冠以恶人的罪名,实在得不偿失。
所以我选在了最后以后一排落座,百无聊赖地划着手机。
一个人影突然站在我旁边,我本不想去看那人的模样,谁知她就一直站在我身边,我感到反常,抬头去看。
俩人四目相对。
“唉?”
“额……”
俩人都很意外。
我率先打破尴尬:“没想到你报的补习班居然和我是同一个。”
夏炎也有点无奈:“世界真是小呢。”
“坐我旁边吧,没人。”
夏炎愣了一下,坐到我旁边,随后咳嗽了两声:“没想到你还会耍流氓……”
我有点不明所以:“啥?我叫你坐我旁边就是耍流氓了?”
“你不是叫我美人吗?”
“我靠……我说的是没有人。”
我这才知道夏炎把那个没人听成了美人,真是让我哑口无言。
夏炎一下脸红了,手开始胡乱比划着:“这……我……我幻听了行吧。”
不一会儿,补习班的数学老师便走了进来,我们便停止了对话。
直到下课我们才继续对话。
“话说,我一开始就到这个补习班了,这个数学补习课有14天,这已经是第三天了,你来的未免太晚了吧?”夏炎收拾着东西说。
“有些事耽搁了。”
“你觉得这个老师讲的怎么样?”
我歪了歪脑袋:“怎么说呢,学校老师讲的是通用方法,而他讲的是独特解法,就好比一个是公交车,人人都可以使用,讲究质量和实用,而他是出租车,有特定人群使用,讲究效率与速度。”
“嗯嗯,但愿有点效果吧,对了,那道三角函数你会吗,我有个步骤卡住了。”夏炎拿出试卷放到我面前。
我看了眼题目,虽然是刚才做的,但是我还是好好思考了一下才拿起笔在草稿纸上演算了一遍。
“我看了你的步骤,你那步的换算错了,这里应该换成s而不是s,这样就可以使用诱导公式,一下就解开了。”
夏炎下意识将下巴靠在我的肩膀上,这让我有点羞涩,也不知道这家伙知不知道这个动作会让男生很心动的,但是看着她认真看题的模样我就知道她根本不会去想这个事。
“哇哦,你还挺厉害。”
“当然。”我看了眼时间拿起书包“时间不早了,我出去吃个晚饭,你要一起吗?”
夏炎有些呆滞地看了我一眼,才有点慌忙地回应:“当然。”
我有点疑惑的问道:“你是没睡醒吗,咋感觉你有点奇怪。”
夏炎这才支支吾吾地说:“我以为你会很在乎之前那件事,而且因为那件事我们差不多有一个月没讲话了,你那么坦然让我有点不知所措。”
“唉——那件事就当作我们意见不合吧,毕竟我们意见不合又不是一次两次,过去就过去了吧。”我很擅长用这种看似不在乎的谎言去掩饰自我,然后用堪比好莱坞的演技让对方信服。
夏炎点着头说:“这样吗……嗯……那好吧。”
我们俩并行来到一家饭店,各自点了餐就玩着手机,期间没有对话,但也没有感到尴尬。
我这时想起张嘉佳曾说:人与人之间最好的关系就是,可以不说话也可以随时说话。
我不禁思考我与夏炎之间的关系,我们说是朋友吧,好像又欠缺了什么,说不是朋友吧,我们又纠缠不清,我的大脑因为数学课的摧残已经不能再深入思考,于是我放空大脑不再去想。
饭也上来,我们放下手机各自吃着饭。
“你最近有跟翁樊联系吗?”夏炎突然甩出这句话。
“没有。”我依旧埋头吃饭。
“你还是跟她聊一下吧,一直这样僵下去也不是办法,她对那件事很抵触,也感到很难过。”
“难过?为什么?”
“因为她希望你能成为一个冷静的人,但是你却做出了那么鲁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