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带头圈地,宗亲们争相效仿。底下的群臣们自然有样学样,便连那些个宦官们都没少置田置产。
此消彼长之间,百姓们手里的良田可不就越发少了吗?
也就是今上广开海禁,以入股的形式收了各宗亲们名下田地。又自上而下,彻查那些阉宦们。不准他们打着任何旗号,侵占良田,广置家业。
严罚加上仔细监督,还发动百姓积极检举……
各种法子结合着用,才渐渐的刹住了这股歪风邪气。
因着他的雷厉风行,底下的群臣们自然也有所收敛。但已经吃到嘴里的肉,谁又甘心吐出来呢?错不过小心仔细些,不顶风作案罢了。
但有些事情,他们心里明镜似的,却不好说出来。
他们又不是丘濬!
被各种腹诽的丘濬笑,才不管他们是怎么也脸红脖子粗呢。他啊,算是看出来了,爱民如此也好,为了大明江山长治久安也罢。
总之皇爷是个通透的,且有意抑制宗亲、群臣与大小太监、地主乡绅们占据更多土地,动摇国本。
如今皇室宗亲们都已经吃了软刀子,用入股的方式吐出了名下土地。
大小太监们受了严惩。
连五台山那个皇家道场都失了以往优越。
这大刀呀,轮也轮到文武群臣了。
什么职田,养廉田的,到了皇爷这里都得变成旧黄历。
不过如今海贸大兴,日本那边又源源不断地往回运银子。国库、内库皆丰盈,皇爷都开始忧心银多物少,导致银钱贬值了。那么……
应该也不吝啬给官员们涨涨薪水的吧!
丘濬如是想,被问到头上的时候,也不免大胆了些。果真畅所欲言,豁出去被斥责一二,也把这个官占民田与底层官员生活困顿的问题给一并解决了。
见群臣都被他问得讷讷不敢言,丘濬才郑重拱手:“诸位大人都在,本不该下官肆意妄言。但皇爷圣命,下官不得不答。且下官也真心觉得手头宽敞,律法严明,一应监督审查程序又都完备,才是降低贪渎发生的关键所在。”
他布衣出身,自幼失祜。全凭祖父与寡母劳心劳力,才把他与兄长拉扯长大。
辗转求学二十几载,一路从海南到京城。
便金榜题名后,也只在翰林院当了个七品编修,每月七石半的禄米。
听着是不少,但架不住京城物华天宝,一应物价皆高啊。
亏得他家人口少,也没用几个下人,不必养幕僚之属。他还不屑钻营,只惦着自己一步俩脚窝地慢慢晋升。
才勉勉强强的,在这大不易的京城里居了下来。
但凡家里人丁兴旺些的,家里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不免捉襟见肘。
有那官迷的,甚至还要举债钻营。
甚至隐约之间,还弄出了个见不得光的营生──京债。
专门为京官而设的高利贷。
啧啧。
借钱升官,那事成之后,可不就要从百姓身上加倍盘剥回来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