糠孟枕月没有说话,只是无声地抽泣着。
言臻走进去,手轻轻按在她肩上:“抱歉,用这种方式告诉你真相。”
孟枕月摇头,眼泪落得越发汹涌:“我早该知道的,当初他非我不娶的时候,我就该猜到他别有用心……不然他为什么会看上我这样的人。”
言臻皱眉:“不要这么说,无论你是什么样的人,都不该成为他骗你,害你,利用你的理由!错的人是谢昭,该死的人也是他!你是受害者,不要因为他的错误指责你自己。”
孟枕月没接话,低着头,嗓子里溢出压抑的呜咽声。
言臻知道她需要时间消化大量的恶性信息,她取出手帕放在旁边的桌上,转身走出雅间。
半个时辰后,雅间的门开了,收拾好情绪的孟枕月走出来。
等在外面的言臻起身迎上去:“孟娘子。”
孟枕月眼睛红肿,整个人看起来也很疲惫,她强打精神道:“曹娘子,我想跟你谈谈。”
言臻点头:“好。”
两人进了雅间,言臻把发生在罗筠身上的事悉数告知。
即使先前在隔壁的雅间里就已经通过言臻和谢昭的对话听了个大概,再次从言臻嘴里听到完整事件,孟枕月还是惊得脸色发白。
她攥着帕子的手不停地发抖:“他竟然狠毒至此,太可怕了……”
一想到朝夕相伴的枕边人是个为了攀权富贵,不惜派人杀妻的恶鬼,孟枕月背脊骨上就一阵阵发凉。
言臻观察着她的神色:“孟娘子……”
孟枕月见她欲言又止,心头“咯噔”一下。
直觉告诉她,曹贺有更骇人的事要告诉她。
而这件事可能跟她自己有关。
一念及此,孟枕月做了好几个深呼吸的动作,颤着声音道:“曹娘子,你有话便直说吧,我、我承受得起。”
事已至此,没有什么能比眼下的情况更糟糕了。
言臻轻轻叹了口气,对门外唤道:“管家,请慕容大夫进来。”
雅间的门从外面开了,高管家带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进来。
孟枕月认出那是京城最有名的四诊堂的大夫,不过他已经多年不坐诊,只潜心研制药材,不轻易出山。
“慕容大夫,请。”
在言臻示意下,孟枕月伸出手,让慕容大夫诊脉。
越诊,慕容大夫眉头皱得越紧。
足足一刻钟后,慕容大夫才收手,看向言臻。
言臻明白他这个眼神的意思,道:“无妨,直说吧,孟娘子有权知道她的身体真实情况。”
话虽如此,慕容大夫还是斟酌了一下用词才道:“娘子可是不能生育?”
孟娘子点头:“对,大夫说我体寒……”
“不,你是被下了绝嗣药。”
孟枕月瞳孔微微一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