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拢着被子坐起来。
下一刻,屋中的后窗户被人撬开,一道黑色的人影翻进来,落地时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他迅速以剑拄地,稳住身形。
言臻从身形辨认出是裴忌,意识到他可能受了伤,她立刻掀开帐子下床奔出去。
还没靠近裴忌,言臻就闻到浓浓的血腥味,她低声问:“受伤了?”
裴忌没急着回答,先转身把窗户关上,这才摘了面巾。
面巾下的脸无比苍白,连嘴唇都失了颜色。
言臻目光往下一滑,落在他胸口,那里已经被血染透了。
她蹙着眉头扶起裴忌到内室坐下,正要为他脱下夜行衣疗伤,头顶再次传来瓦片被踩动的细微动静。
这下两人神色都是一凛,裴忌立刻起身将言臻护到身后,神色警觉地盯着屋顶。
“他们追过来了。”
言臻心头警铃大作,脑子转得飞快。
那些人干的是见不得人的事,发现裴忌在调查后也不敢明目张胆地追,只能偷偷追过来想要灭口。
她低声问裴忌:“知道有多少人在追杀你吗?”
“很多。”裴忌道,“至少十人。”
他从那处逃出来时仓促间回头,身后追来的人黑压压一片,跟出洞的老鼠一样。
言臻:“……”
人他们还能搏一搏,十人,那直接选个舒服点的姿势躺平等死吧。
“不过他们不知道我是谁。”裴忌又道,“国公府附近这一带多是勋贵人家的宅邸,我绕路回来的,在好几处故意留下血迹混淆视听,他们现在只能慢慢搜查,我们别出声,躲过搜查就安全了。”
“……”言臻很想吐槽,这屋子里的血腥味浓郁都快把她熏吐了,只要那些人一进屋,他的身份立刻就会暴露。
若是阻止他们进屋,同样也会暴露。
言臻当机立断:“快,大声呼救,引来护院,他们就不敢继续搜查了!”
裴忌拒绝:“此事和颜家有关,惊动国公府,我身上的伤瞒不过去,被颜锦禾知道,那我们早晚都得死。”
言臻:“……”
好像无论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
言臻还在思索如何是好,负责搜国公府的杀手已经潜入竹苑,言臻甚至能听到他们悄悄打开隔壁婢女住的耳室搜查的细微动静。
下一个就搜到他们这间房了——裴忌拔出剑,警惕地盯着门口,做好了殊死一战的准备。
听着越来越近的搜查动静,言臻突然看了挡在她跟前的裴忌一眼——只要能阻止杀手进屋,躲过搜查就好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拍了拍裴忌的肩膀,在他转身时伸手将他上半身的夜行衣扒下来。
裴忌一愣。
迎着他错愕的眼神,言臻将光着上半身的他推倒在靠窗的贵妃榻上,点燃了屋中的烛火。
然后欺身跨坐在他腰腹上,当着他的面将亵衣褪下一半,欲落不落地挂在臂弯,露出雪白纤细的脖颈和如瀑布般垂在身后的长发。
屋内的烛火将两人的剪影清晰倒映在窗户上,言臻就着这个“女上位”的姿势,双手摁在他紧实的胸膛上,一边前后晃动身体,一边放肆地呻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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