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两样夏侯澈都没有,他若是贸然卷进储位之争,只怕不仅不能替自己讨个公道,还会被当枪使,到时候势单力薄的他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刘肃理清其中的利益纠葛,看夏侯澈的眼神带上几分心疼。
难怪他宁愿待在辛苦的军营中,都不愿意回到皇宫那个富贵窝里。
“罢了,不想回便不回吧。”刘肃道。
见夏侯澈只是笑,刘肃心头浮起一个大胆的疑问。
他向来快言快语,不是个心里能憋住事儿的人,忍不住问夏侯澈:“殿下,有件事,臣斗胆一问。”
夏侯澈见他连自称都从“我”变成“臣”了,正色道:“师父请说。”
“你入军营练武,是不是和其他皇子一样,想争一争那个位置?”
夏侯澈一愣,随即摇头:“不,我只是想活下去。”
刘肃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丝毫表情变化:“当真?”
夏侯澈苦笑:“光是活在宫中就已经让我精疲力竭了,我无意东宫之位,对那个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位置更没有兴趣,现在只想低头做人,只盼着以后无论哪位皇兄登基,能赐我一片封地,若无圣召,澈至死不会再踏入上京一步。”
他眼神清澈态度坦荡,刘肃顿时信服了,他拍了拍夏侯澈的肩膀:“殿下放心,老臣若能活到那个时候,定会倾力护殿下平安。”
夏侯澈一顿,对刘肃抱拳道:“澈儿谢过师父!”
师徒俩夜谈的第二天,西南传来紧急军情,有敌来犯。
刘肃接下出征的圣旨,即刻开始调兵遣将,准备前往西南支援。
在校场练射箭的夏侯澈得知此事,匆匆回了一趟皇宫。
在御书房门口,他跟往外走的刘肃打了个照面。
“师父!”夏侯澈叫住他,“您等等我,我准备向父皇请命,跟您一块去西南。”
刘肃蹙眉,下意识想拒绝,夏侯澈刚过十二岁,这个年纪的孩子上战场过于稚嫩了些。
但考虑到他在宫中的处境,带他出去历练历练也不是什么坏事,于是点头道:“好。”
夏侯澈进御书房后,把请命出征的事跟晋帝一提,毫不意外遭到拒绝。
晋帝让他去练武的初衷是为了强身健体和有自保的能力,而不是让他上战场拼命。
无论夏侯澈怎么恳求,晋帝都不肯松口。
这时刘肃去而复返:“陛下,臣有一事禀报。”
晋帝还以为是军情,立刻道:“爱卿请说。”
刘肃把上月夏侯澈在麟趾宫遇上刺客的事说了。
“陛下爱子心切,微臣明白,但留在宫中对殿下而言并非明智之举,不如让殿下随微臣到西南历练,微臣别的不敢说,护殿下平安还是能做到的。”
晋帝一怔。
朝中局势他并非不清楚,几个儿子明争暗斗,打得你死我活。
他虽然腻烦,但储君之位向来是能者居之,只要不涉及他的底线,他并不打算干涉。
上次夏侯澈中毒之事,他狠狠发落了一批人,原本以为敲打过后,这些人会有所忌惮。
可没想到他们不但不收敛,还愈发猖狂。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事实确实如此,留在皇城,对毫无根基的夏侯澈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晋帝沉默许久,松了口:“也罢,澈儿出去长长见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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