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全家人惦记着的池慕修,此时正与满脸泪痕的张柳如一起站在京兆府衙外。
身后的小厮们还抬着一具刚被打捞上来的尸体,正是张百朋本人。
而府衙外则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更有跟了一路的闲散人,眉飞凤舞地给新来的人讲解如今的情况。
“今日上午,张姑娘的母亲在狱中自杀,灵堂未起,便发现亲大哥也不知所踪。”
“为了找回大哥,张姑娘寻到池大公子帮忙,这不从上午找到下午,直到从一位打更人口中,方才找到一丝线索。”
“就在护城河中,足足打捞了一个多时辰才将尸体捞上来,
张姑娘看到尸体的第一眼,就晕了过去,已经证实是张公子无疑了。”
就在这时,池慕修朝着张柳如做了个请的手势,鼓励道:
“表妹敲鼓吧!表弟死得冤枉,我们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
否则表弟就算身体入土为安,他的魂魄也无法安息。”
张柳如垂下眼帘,重重点头,拿起鼓锤,敲响鼓面。
咚——
咚咚——
咚咚咚——
越来越密集的鼓声,像是宣誓着张柳如心中的愤怒与其为兄长伸冤的决心。
听得围观百姓不由心生怅然。
而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张柳如却弯了弯眸。
告上衙门又如何?
京兆府尹赵大人可是殿下的人,他说谁是凶手,自然会有无数证据指向那人。
衙役听闻鼓声,忙出来查看,见到两人后将他们带上公堂。
一路上,池慕修跟在张柳如身后,看她双手交叠,覆于身前,一步一步走向公堂。
她不像其他男人女人会打心眼里对公堂产生畏惧感,反而从里到外透着一种走在自己地盘的自信。
这副狐假虎威的模样,瞧得池慕修好笑不已。
果然是丑人多作怪,庸人自扰之。
坐在堂上的赵大人,一拍惊堂木,就对上了池慕修的视线。
他一愣,忙站起身,挂上笑容,拱手客气道:“池大人,您这是?”
“没什么,我只是来陪同报案的,赵大人自行审案便是。”池慕修回礼。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赵大人吩咐一声,“来人,给池大人看座。”
等池慕修坐下后,他一拍惊堂木,沉声问道:“堂下何人?”
张柳如跪于堂下,哽咽着大声道:
“民女张柳如,哥哥遭人所害,溺死护城河中,请大人缉拿凶手,为哥哥伸冤!”
“此案本官受理,你兄长乃是何人?往日里可有什么相熟或不睦之人?”赵大人沉声问道。
“回大人,民女兄长姓张名百朋,今年年仅十七岁,是白鹭书院学子,欲参加八月秋闱。”
“至于相熟之人或不睦之人,民女足不出户,哥哥也不常与民女说起过,故而民女也不知。”
“不过,近几日不知是何缘故,哥哥突然被书院开除,
他不肯告知我原因,只是心情烦闷,常常借酒消愁。”
此言一出,对白鹭书院学子极为推崇的百姓,立即沸腾了。
听着围观百姓的议论,张柳如垂下眼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白鹭书院学子与开除联系起来,是不是很引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