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镇国公一拳砸在桌子上,沉怒道,“你再说一遍。”
容嬷嬷连退三大步,心中叫苦不迭,她就知道这差事不好办。
皇上真是有什么难题,都得带上她们娘娘一份。
造孽呀!!!
就在她绝望之际,池慕修按住了亲爹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容嬷嬷别紧张,父亲再如何也不会和您动手,而且谣言之事我们也是刚收到消息,正在查明真相。”池慕修有礼道。
容嬷嬷见池慕修拦住了镇国公,不由松了口气,心中对其十分感激。
但听到这话,她反而疑惑了,“大公子这是何意?”
“不瞒您说,小妹一出生便差点被人灌了傻药,家中一番忙乱,刚把那凶手处置了,至于那市井之言,我们也是来花厅之前才得了信息,已经差人去抓那些知情之人。”
“若是您不急着回去,不如留下来一同观摩观摩?”
池慕修态度不卑不亢,顺便递了台阶给容嬷嬷,更是让她好感倍增。
她原本也是因着这件事来的,若这般不明不白的回去,可不好跟皇上与皇后娘娘交代。
思及此,她赶忙应下,“好,多谢大公子好意。”
镇国公冷哼一声。
容嬷嬷摸着鼻子坐下,眼观鼻鼻观心,就当看不见镇国公那张黑脸。
不多时,府内侍卫便将三个小丫鬟和一个收拾体面的老婆子,押跪在了地上。
镇国公坐在上首,猛地一拍桌案,语气冰冷地问道:
“我儿衔珠而生之事,是你们谁造的谣?”
话落,刚刚承受过一击的桌子,一道裂纹迅速蔓延,咔嚓两声后轰然倒地。
原本就吓得不轻的几人,身子顿时抖得宛如秋风中的落叶一般,凄凉而萧索。
“回、回国公爷,奴、奴婢不知啊,奴婢们只是在稳婆接生完之后,准备热水等帮夫人收拾妥当,当、当真什么都不知道啊!”
丫鬟甲颤颤巍巍地说道,丫鬟乙和丫鬟丙也跟着连连点头。
三人不见心虚,多是不知所措的害怕和茫然,镇国公移开视线,转向稳婆。
稳婆以额触地,根本不敢抬头。
“是你!”镇国公笃定道。
他慢慢站起身,踱步到稳婆身旁,居高临下地垂眸望着她,目光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像是要把人的心肺一起冻成齑粉似的。
稳婆脸色青白交加,终于抵不过镇国公施加的压力,颤声道:
“草、草民说,您家小姐出生时,确实有所不同,但并不是衔珠而生,而是手中攥着一块金色的东西。”
闻言,池家父子三人心里咯噔一下,掌心全是汗渍。
“草民只是太过新奇,便对人说起了此事,草民可以发誓,真的只是实话实说,草民也不知道为何会传成那么离谱的谣言,还请镇国公明察。”
“而且您府上的丫鬟什么也没吩咐,草民还以为并不需要隐瞒……”
父子三人又是眼前一黑,简直恨透了觅竹。
但现在却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因为容嬷嬷已是满脸惊奇,她开口询问:
“当真是携珠而生?你可详细描述一下,到底是何物?”
稳婆见她穿得贵气,又能坐在花厅之上,不敢怠慢,忙解释道:
“草民也没看清,就是一个金色的有菱角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