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桃,你说你哥哥他们到了没有啊,这一路上,你嫂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得饱?
出门在外,老受罪了,要不是你哥哥离不开你嫂嫂,我真不想让她跟着出去受罪。”
晚饭后,张氏坐在廊下,忍不住又念叨起了出门的小两口。
“寻常一回家,你嫂嫂张嘴就是娘啊娘的,现在,娘腆着脸站大门口,都听不见一声。
哎,你哥哥嫂嫂走了这么久了,娘还真是不习惯呢!
感觉饭也没有那么香了,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
小桃,你说,娘是不是病了,就人家说的那什么相思病。”
小桃看了眼一旁盯着阿易蹲马步的沈嘉佑,心说,这话娘都说了一百遍了。
嫂嫂他们才离开两天啊,哥哥要去的可是省城,远着呢。
肯定得好几天才能到。
再说了,相思病哪里是她们这种关系能得的,“娘,相思病是不是这么用的。”
“哦,反正都一样,我想你嫂子了!”
张氏看了眼身上的衣裳,摸着滑溜溜的,“其实,你哥哥考不考的,娘也没那么多想法。
你嫂嫂才是最主要的,早知道,哎,算了,”
早知道也不行,这儿一摊子事儿呢,她跟去了,谁帮云初守着绣房与铺子?
“娘,算了什么啊,你怎么不说了?”
“说了你也不懂,我回去给你嫂子做双绣鞋去,等你哥哥中了举人,她可得穿好看点儿。!”
县里有些与她来套近乎的夫人,话里话外都是让她给安儿纳妾。
天杀的玩意儿,怎么自己不给自己男人纳妾去?
跑来祸害她一双儿女,真是好大一张脸!
幸亏,她每次都装的听不懂她们的话,给人都气得不找她了。
不然,她得烦死!
“娘,那我去看书了,嫂嫂回来考我的时候,我可不能让她失望。”
小桃说完,急匆匆的回房了。
沈嘉佑听到母女俩的声音,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抿了抿嘴没说话。
以李淮安那贼子谄媚的样儿,姐姐他们走的肯定不快,若是再有什么事儿耽搁一下,到了锦州,恐怕得十日以后了。
这会儿念叨他们到了没,还早呢!
沈嘉佑目光望向地面,眼神空洞洞的发呆。
阿易心不在焉的蹲着马步,心里却在想,姐姐晚上住哪里?
虽然现在天气暖和,但是野外哪有躺在床上舒服呀?
哎,也不知道姐姐她有没有受罪,好想姐姐啊!
“嘉佑姐姐,你说,我姐姐他们晚上住哪里啊?会不会没地方住?”
沈嘉佑抬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不过,李淮安那么喜欢在姐姐面前显摆,他肯定不会让姐姐露宿野外的。
最不济,早上赶车,傍晚到一处镇上或者县里,找个酒楼住一晚上应该是可以的。”
“哦,那就好!”
听着她的话,阿易才放心不少。
嘉佑姐姐不会哄他。
那就说明,姐姐应该是有地方住的。
几人说话并没有避着家里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