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祝寺位于天祝县北边的山半山腰上,山寺后面有一大片桃花,每年四月的时候才开,要比其他地方的桃花开的晚。
卧龙县与天祝县距离并不算太远,乘坐马车只用了两个多时辰就到了。
天祝县四月中是一年中人流量最大的时节。
附近村镇的郎君娘子,几乎每年这个时候都来这里,求姻缘,放河灯,甚至,借着家里长辈的名头,定了亲的男女,私下里偷偷见一面也是有的。
一路颠簸到了天祝酒楼时,云初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散架了。
躺在床上小憩了片刻后,酒楼外传来了一阵阵的喧嚣声。
云初迷迷糊糊醒来,看着陌生的帐子发了一会儿呆,才恍然想起,他们来了天祝。
“你醒了?”
李淮安听着动静,脚步轻快的掀开了床幔,看着睡眼惺忪的,双眸还聚着水汽的人,喉头一紧。
一股将她压在身下的冲动袭来。
想到昨晚太过分累着她了,才敛下眼眸压下那股燥意。
“夫君,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云初现在学乖了,昨天晚上她喊一声李淮安,他就使劲儿弄她。
变着法儿的让她改口。
她若是再喊错,她都怕自己这会儿起不了床。
俯在床头的男人似乎有些遗憾,啧了一声,道:
“学聪明了呢!”
“小二说城西的文家有人中了秀才,家里请了戏班子,搭台子唱了好几天呢,估计今晚又到开唱的时候了。”
云初闻言看了眼头上的男人,“原来中秀才还需要请人唱大戏吗?”
“那 我们家要不要?”
她不懂这个,婆婆张氏也没有提,他们只是给前来恭喜的左邻右舍给了糖果罢了。
人家中了秀才都这么重视,李淮安可是案首啊,他们是不是太低调了?
“想那么多做什么?”
李淮安浅笑一声,将人从被窝里捞了出来,“快点起来吧,不然,我怕你今晚出不了门。”
“我起,我这就起!”
云初吓得一个激灵,她可不想死在男人身上。
刚当上秀才夫人,好日子才开头,怎么能那么窝囊的死了?
她拿起床头高几上的包袱,选了一套轻便的衣衫出来。
素色的裈,浅黄色的百迭裙,绣着石榴枝的浅绿色短衫。
与上衣同色的酢浆草结垂下腰间。
整个人都透着清爽与娇俏。
李淮安看着眼前的娇娇儿,也换了一身天青色的宽袖,长身玉立的站在一处时,引的路人频频回头。
“李淮安,你这一身真惹眼。”
嘴上抱怨,眼睛却是不加掩饰的欣赏与满意。
李淮安瞥了一眼不说实话的女人,嘴角微扬,这女人总是不说实话。
明明最喜欢他这一副宛如谪仙打扮的模样,偏偏却又装的有模有样。
李淮安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拿着折扇轻摇,半个身子都倾向右侧的女人。
歪头看向她的侧脸,“在下也就靠一副皮囊哄的娘子欢心,也幸亏母亲给了我这张脸。
否则,娘子见了别的郎君,定然会舍弃我这个无颜的丑夫君了。”
“你可真是!”
云初被气笑了,手里的团扇就往他身上招呼,“李淮安,你别仗着一张好脸就持靓行凶,小心人老珠黄了,哼哼……”
这威胁不言而喻!
李淮安后背一紧,连忙赔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