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冷亦提着药箱来了诏狱,他陪着笑眼睁睁看着墨玄喝完了那碗汤药,悬着的心才放下。
还好王爷顾忌着他的性命,否则,人家非要不喝,他也无可奈何。
这次来,除了送药,冷亦还有一个任务。
只见他从药箱里面拿出一匹叠的四四方方的布来,在墨玄和卫元瑶疑惑的注视下,冷亦笑吟吟道:“王爷,王妃娘娘,这是微臣特意为您带来的。”
说着,又拿出钉子和锤:“王妃娘娘,借用一下椅子。”
卫元瑶好奇他意欲何为,毫不犹豫从椅子上起来:“冷太医请用。”
冷亦搬过椅子来到监舍门边:“还要麻烦王妃娘娘帮个忙。”
卫元瑶大概猜出他要做什么了,心里一乐,欣然同意。
原来冷亦看这监舍只是三面有墙,栅栏处却是通透无比。若是只是王爷一人也罢,一个大男人也不怕,问题是还有战王妃,她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整日被一群金甲侍卫瞪眼看着,委实不妥.。所以,冷亦自作主张,带了一匹布帘过来,还带了工具亲自上手安装。
被关在皇家诏狱的都是皇亲国戚,只是此地已经有许多年未有贵族进入,突如进来的墨玄是大岳国的擎柱,谁也不会拿这些微末小事为难与他。所以,悬挂布帘这件事,金甲侍卫并不会拦着,他们的任务只要看着里面的人不踏出监舍就可。
不多时,布帘就已安装完毕,卫元瑶心下赞叹,这冷亦外表人高马大,这种事做起来,还挺灵活的。
冷亦下了椅子,拍拍手上的赃物,笑嘻嘻道:“王爷如何?”
墨玄看他一眼,继续把目光投向兵书,并无褒奖的意思,冷亦的期待落了空,又把目光投向卫元瑶:“王妃娘娘感觉如何?”
卫元瑶是不吝啬夸人的,当下便道:“冷太医太懂我心了,有机会本王妃一定重谢你。”
“微臣只是尽些微薄之力,不敢劳王妃娘娘的恩典。”他只是想得到王爷一两句赞扬而已,可惜战王爷一字千金,吝啬的很。
“冷太医,”卫元瑶眼眸流转,有事欲说。
冷亦上前一步:“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卫元瑶看了看狭窄的床榻,悄声说:“确有一事想要麻烦您,您看这床榻如此狭窄,能否请冷太医再弄来一张床榻?”
冷亦没想到卫元瑶提出这个要求,其实也不是什么难办的事,不过他有自己的想法。
“王妃娘娘这个不好办,”他装作为难道:“您和王爷现在是戴罪之身,微臣在小事上可以偶尔给予方便,可是不能接二连三,若被圣上知道了,怕是要怪罪了。”
卫元瑶一脸失望,本想着冷亦能轻易带来帘布,弄张床榻应该也不在话下,没想到他如此为难。
“是我想多了,冷太医不必放在心上。”
“只能委屈王爷和王妃娘娘了。”冷亦面上惭愧道。
开玩笑,战王爷每日喝着大补药,自己就等着战王爷忍受不了在此让你怀上小王爷呢,让你们分床而眠,岂不希望落空。
冷亦并不知道墨玄是枕桌而眠,他自认为在这一张极窄的床榻上,两人紧紧挨着,战王妃身娇体软,加上他的大补药,就算战王爷定力再好,总有一夜也会把持不住。
此处也无避子的药,他就不信战王妃肚子大不起来!
到时,皇帝交待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他的脑袋也不用搬家了。
冷亦正得意着,忽地战王的声音传来,
“无事可做了么?还不走?”
冷冷的声音吓了冷亦一跳,忙说:“这就走!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