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这是怎么了?!”秦氏又惊又怕。
顾昭自是不能说实话:“娘,儿子今日和人发生了争执,没事的。”
秦氏心中担忧不已:“你究竟得罪了什么人?他们怎么下这么狠的手!”
顾昭日日在外面,她也不知他和什么人来往,今日这副模样,怕是得罪了什么权贵。
刑部尚书府也是高门大户,在京中门庭赫赫。然而,卫权治家甚严,他绝不允许族中子弟仗着他的官位横行霸道,惹是生非。
秦氏极是忐忑,更是担忧顾昭。
“对不起娘,让您担心了,儿子真的没事。以后行事会有分寸,请娘放心。”
“需要娘帮你上药吗?”秦氏问。
“儿子已经用过药了,夜色很晚了您休息吧。”顾昭恭谨道。
“我儿也去休息,有什么事一定要和为娘说。”
“好的,娘。”
两人分开各自回了屋里。
秦氏此刻未就寝自然不是等顾昭的,她今日莫名心中不安,入榻难眠,这才穿衣起身,独坐屋中。
不觉已过了半月。
这日,天气阴沉沉,天边的云层黑团子似的。
朝仙阙愁云并未散去。
三个丫头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伤势严重,没有一个月是起不了身的。
后来卫元瑶才知道那二十木杖,辛夷是放了水的。若是杖杖殷实,三个丫头根本捱不过。
辛夷福至心灵,若真的杖杀了王妃的侍女,那么墨玄和卫元瑶的关系只怕难以重圆。
没有墨玄的授意,辛夷也没有安排新的丫头进朝仙阙。
此时的朝仙阙反而是卫元瑶和秦嬷嬷照顾着三个丫头。
大夫是外面请的,王年自那日走了以后再也不来了。
秦嬷嬷上了年纪,在宫中受了惊吓,又经此一事,渐渐力不从心。她多次询问卫元瑶墨玄为何发此雷霆之怒,卫元瑶都是闭口不言。
身为王妃的她,无微不至的伺候着三个丫头,那种尽心尽力,无一不透着她的内疚。
此事,只有紫烟心知肚明,然而她只能装作不知。她心中恼恨卫元瑶让她遭此罪受,暗里咒骂卫元瑶淫贱无比。
卫元瑶把自己的陪嫁银子拿出全部买了最好的药,她不劳秦嬷嬷帮忙,每日亲自帮她们清洁擦背上药。
吃饭也是她一勺一勺喂入她们口中。
小如和阿凝感激涕零,卫元瑶越加悔恨交加。
那日墨玄发现她和顾昭时还穿着孝衣,卫元瑶不敢想象,他当时是如何的心境。明明出宫时自己保证不让他费心,却做出那样令他难堪的事。
他定是失望至极,会不会以为自己是放浪之人?她很想跑到他面前解释,可是她哪有脸面呢?
大雨倾盆而下,夹杂着怒风哀嚎。
卫元瑶坐在殿门处,呆呆的望着门前的雨帘,精神恍惚。
额上一个小指大的伤疤触目惊心。
“王妃?”秦嬷嬷拿着一件衣服披在她身上。
这半月来,她见卫元瑶以可见的速度瘦了几圈,本就娇小的身姿更为瘦骨嶙峋。
“王妃,有什么心事不能和老奴说呢?老奴也可在王爷面前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