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朝明殿。
宫灯明亮,映映得殿内恍如白昼。
皇帝墨宣坐在正中龙椅之上。
墨玄和太子分坐两侧。
墨宣说道“裴参负伤回京,西陲只有副将,你们两个心中可有新将人选?”
太子道:“我大岳并不缺乏将领,父皇可从兵部调一位储备将领到西陲做副将,西陲原来副将庞渊升为主将。”
“战王你的意思呢?”墨宣目光如电,似是要把他这个皇弟看穿。
墨玄道:“臣弟与太子意见相右。”
“朕怕他们难以堪当大任,不如皇弟你并接了朕那两百万军队,入西陲做主帅,如何?”
皇帝问的饱含深意。
墨玄起身拱手俯首道:“皇兄,臣弟如今已成了婚,自当把延续皇家命脉当做首要,恕臣弟不能为皇兄分忧。”
墨宣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这位皇弟,他在分辨墨玄话中的乾坤。
须臾,墨宣说道:“朕可让你携带王妃入军,如何?”
“皇兄,王妃她自幼生长于京中,边陲艰苦,她怕是不能适应。”
“那你说西陲主将该如何调度?”
墨玄眼眸深了深,说道:“若皇兄实是忧心兵部备用将领不堪重任,将庞渊升主将,再从别部调遣副将。”
皇帝冷笑一声:“别部调遣?他们都是你的人,肯听朕的旨意么?”
墨玄神色平静,说道:“臣弟和满朝将士皆是皇兄的臣子,自然会听皇兄的旨意。不日,臣弟便把南陲兵符呈与皇兄。”
他说的云淡风轻,却在皇帝孤冷的心底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他质疑、匪夷所思!
太子同样的不可置信!
南陲三百万的军权他如此轻易的就奉手供出?
无论是什么,他既说出口的话,是再也不能挽回的。
无论什么手段 大岳国的军权必须全部掌握在帝王手中。
父子俩深沉不露,面如平常。
“父皇,”太子躬身稽首道:“儿臣认为应依皇叔之见。如今朝中除了裴国公,便无有实战经验者,裴国公年事已大,不宜守军。便只有请皇叔在别部调遣有征战资历者前往西陲镇守。”
太子顺水推舟。
这个皇叔军权大握,他这个太子当的一点也不安心!他登基之前,所有权利必须纳入自己手中。
“如此,九皇弟便先暂住宫中,何时西陲将领尘埃落定再言出宫。”皇帝墨宣之意很显着,战王何时呈上兵符何时才能离宫。
墨玄又怎会不知,只是他依旧面无波澜:“遵皇兄命!”
大岳国皇子们未分府前乃是随母居住,分府后,若是需留住宫中,则需住进朝阳宫。
朝阳宫,立于后宫与前朝之间的位置。
墨玄正在去往朝阳宫的路上,身后跟着辛夷和几个伺候的太监。
太监们个个躬身垂首,屏声息气。
将至朝阳宫时,在一处抄手游廊处巧遇上宸贵妃携了宫人迎面而来。
须臾,便走的近了,她好似很意外墨玄出现在宫中:“王爷怎地这么晚了还未出宫?”
墨玄的声音里毫无情绪:“本王要在宫里暂住几日。”
宸贵妃霎时觉得雀跃,她极力控制着要溢出的欣喜:“王爷可有得力的宫人,需要我……本宫帮您寻几个得力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