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卫元瑶再次醒来,她吃了药,小如和秦嬷嬷正陪着她说话。
紫烟喜形于色的进来说:“王妃娘娘,王爷来了!”
卫元瑶听了面上水波不兴,晏清则是握紧剑鞘蓄势待发。
秦嬷嬷见势抓起晏清的手:“我们出去,让王爷和王妃说会儿话。”
正说着墨玄绕过屏风进了内室,他面色平静,并无要问罪的架势。晏清握着剑鞘的手松了下来,和秦嬷嬷一众出了内室。
内室只余下两人,墨玄坐在床边的绣凳上,卫元瑶闭着眼睛面朝里处。
墨玄坐了一会儿,卫元瑶并没有睁眼的意思。
“王妃要一直如此睡着么?”
卫元瑶好似没听见,充耳不闻。
“王妃若是不醒,本王就坐在此处不走了。”
卫元瑶缓缓睁开眼:“王爷这是来兴师问罪吗?”
“王妃何罪之有?”
“加害您的心尖尖上的女人,不是罪吗?”
“在你心中本王就如此昏聩,难分黑白?”
卫元瑶不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藏宝阁的药材搬空了吗?”
墨玄眉头一皱:“哪里听来的话?”
“我就问是不是?”
“尚未搬空,只用了万分之一。”
卫元瑶气笑了:“不知我们小如有没有这种福气?”
“王妃,本王今日就把缘由告知与你。”
卫元瑶静静地听着。
墨玄说道:“轻欢的父亲与我有救命之恩,她的父亲临死前,把她托付与我。她从小母亲亡故,孤苦伶仃,本王只好把她接入王府。”
“她的父亲也算为国捐躯,本王原是想奏明皇兄赐她‘郡主’的身份,只是,发现她性情傲慢偏执,实在不宜给她过高的荣耀,只得作罢。后来她提出要在书房伺候,本王见她还算循规蹈矩,便同意了。渐渐地,她的要求越来越多,念在她父亲的面上,本王一直迁就,久而久之,她便恃宠而骄。”
“王妃,本王想说的是,我对她好,只是源于她父亲,与她本身无关。”
何轻欢的心思,他何尝不知。欲攀附她的女子无数,他本就清心寡欲,波澜不惊。
“你怎么不早说。”卫元瑶心下释然,却怪起墨玄来。
最难还的便是救命恩。
她也不希望自己爱的男人是个无情无义之人。
墨玄脸色一黑:“本王没给你过你机会么?”
卫元瑶想了想,好像有这么回事。
她说:“她屡次加害于我,你打算怎么办?”
墨玄面色僵了僵:“王妃,为了本王,能否对她不咎既往?”
卫元瑶沉吟不语。
墨玄说道:“辛夷查到刘婶的女儿嫁到了青州,她颇通医理,她来京城探望刘婶时,被轻欢利用,混入了王府,暗中害你。刘婶已被逐出王府,和他们同流合污的静无也交给了京兆尹。”
卫元瑶深思了一会儿,从枕下摸出一张纸帛,墨玄接过,是静无的供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