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刚亮，姜无始、姜无胤、姜无咎三人就告别了众人，往雀阳山而去。

雀阳山地处朔边府西北，毗邻妖域，距离府城五百里，是九边道三座无主三阶灵山之一，往常有大量散修在此地谋生。灵山往南百里全是低矮丘陵，有百万凡人居住。如今七成凡人都因感染疫病死去，剩下三成尽数往南部逃窜。

越往雀阳山飞行，因疫病而亡的人兽尸体上的紫斑越多越厚重。

两个时辰后，三人抵达了雀阳山中心地带。

三人不断用神识扫视这周围的情况。

“咦？”姜无胤的神识扫过一具尸体时突然发现，那尸体的丹田处结了一个沙砾大小的紫黑色奇怪晶石。

“你们看，这是什么？”他隔空用灵力从那丹田中将晶石掏出。

晶石掏出后，尸体迅速崩解成灰烬。

仔细看那晶石，虽只有沙砾大小，却散发着浓郁精气。

姜无始不由肃声道：“这不会是那黑气吸收完凡人血肉精华形成的吧？”

姜无咎也感受了一下晶石，肯定了姜无始的猜测，追问道：“府城附近死去的人也有吗？”

姜无始昨日仔细探查过那些尸体，摇头道：“府城附近没有。雀阳山的凡人至少早死三四天，或许随着时间推移，才会出现。”

姜无胤试着吸收了一下手中的晶石，发现虽然那晶石精气充沛，但吸收入体后完全不能转化为自身的灵力，还不断和灵脉内原本的灵力相互冲撞，不得已他又将精气逼了出来。

姜无始看得嘴角一抽，“老六，你也太莽了！”

“哈哈，没事！”姜无胤摸了摸头顶，“我总觉得这玩意入体后的感觉有点熟悉。”

姜无胤使劲回忆了一番，突然他双手一拍，“我想起来了！”

“这跟被银鳞蛇打伤后，妖气入体的感觉一样！”

“妖气？”姜无始、姜无咎也被瞬间点醒。

姜无始不由望向眼前的三阶雀阳山，“若是妖兽所为，那应该就在这山中。”

“目前中招的都是凡人和练气修士，我觉得这妖兽应该不是很强。”姜无胤眼中充满了自信。

不论如何，三人都准备进山。

沿着定居点一路向深山内行进，姜无咎感觉河道里有股奇怪的气息。

他停下脚步，摄取了一些河水，竟然从河水中逼出了一丝黑气。

“原来黑气是从水里来的！”

“怪不得雀阳山附近几乎一日之内七八成都染上了疫病，好歹毒。”姜无胤恨恨道。

姜无始既心惊又庆幸，“好在今春以来整个九边道干旱不已，雀阳山的水系偏远，与其他地域水系连接的小支流全部干涸。不然黑气顺着河水流通至全道，就不是现在人传人的染病速度可以比拟的了。”

既然黑气从水中而来，那妖兽说不得就在水中。三人边向深山内走，边放出灵识不断向河水中扫过。

雀阳山深处，“嗯？”黑衣修士脸上浮现一抹戏谑的冷笑，“师兄，这送上门来的总不能放走吧？”

那修士面前的水镜中，正是姜无始三人的身影。

“姜家来人挺快啊？”年长修士也有些惊讶，“先等等，以三阶后期峳蛇的本事，这三人还不够看。”

姜无始三人已经沿着河流深入三十里路了，除了发现一堆死去的一阶妖兽外，并未找到可疑妖兽的身影。

那些一阶妖兽体内也有一块紫黑色晶石，比凡人的稍大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