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善察觉到他的视线，侧目看去，唇角微微上扬，“是，我们是合作，无需言谢，慎思，走吧。”

说罢，两人快速消失在原地。

顾惊雪心头颤了一下，慌忙追出去几步，门外，日光红的似血般浓稠。

他们都明白，这只是一场合作，但不知为何，他心里有些发紧。

或许……是知道少善走了，哥哥就会痛苦吧……

他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这下，帝上该无事了。”

莫危走到他身后，也朝他看的方向望去，那是少善慎思两人离去的方向，“殿下尽可安心了。”

顾惊雪低声叹了口气，“莫危，我们这样做，真的对吗？”

分明知道哥哥那么喜欢少善，可还是放她走了，这样做，真的是对的吗？

他现在不禁有些怀疑，他们是否是正确的了。

“怎么？殿下……后悔了？”

顾惊雪没说话，眼睛还是望着那个方向。

他也不知道。

若是没放，他自己也不会像现在安心了一些。

可如今放了，他心里，倒多添了一丝怪怪的感觉。

……

莫危似乎是看出了他的不决，继续道，“不管我们做的对与不对，她与你合作，就是想走的，也迟早会走的，不是吗？”

话音落下，顾惊雪看向他，霎时愣了愣，“……是吧。”

他说的对，无论他帮不帮少善，她想走，那迟早都会走的。

“走吧，去看看哥哥，他应该……快回来了。”

想通后，顾惊雪整个人又恢复了精神，转身往大殿走去。

他们的合作还没完。

少善眼下刚走，还没出魔宫，他得把哥哥拦住，这样他们的合作才算结束。

“殿下想好了怎么跟帝上说吗？”莫危也抬步跟在他身后，“一会儿帝上发现了，会发怒的。”

“没有。”

顾惊雪一开始就没打算隐瞒什么。

他帮少善逃走，这个事，他认，也准备好了受哥哥的责罚。

“那你呢？你准备好，怎么说了吗？”

顾惊雪停下步回头看他，“你跟在哥哥身边有千年之久，哥哥很相信你，你帮了少善逃走，忤逆他，可想过会承受什么后果？”

莫危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没想过，能让帝上的安危得到保障，我随帝上处置，绝无怨言。”

从阿途那里走后，他就已经下定决心。

无论帝上要怎么处置他，少善都必须消失。

顾惊雪一点儿也不诧异，因为他知道，莫危是这样的人，可以为了哥哥什么都做的人。

但没想到，他刚开始是想杀了少善，杀了他哥哥最心爱的女人。

按照哥哥的性子，倘若他真杀了少善，那么他也必定以命偿命。

也就是说，莫危这次，是做好了死的准备。

“一会儿，你别开口，让我说，我是哥哥的弟弟，他最多只是骂我几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不等莫危回答，他转身快步走了。

虽说少善没死，只是跑了，可若让哥哥知道莫危也参与其中，他不死也得半残了。

哥哥身边本就只有他这么一个贴身魔侍，还如此的忠心不改，绝对不能失了。

……

莫危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嘴唇张了张，却始终没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