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没听清楚?“
“小人说道真县知县被山匪和流寇合伙给杀了,现在道真县全乱了,流民涌入到了咱们三河县,求您派人去看看。”
“万一那些山匪和流寇杀到咱们三河县……”
未等张延河说完,柳如风却是先上前一把抓住了后者的双臂。
“我来问你,此事是你亲眼所看到,还是如何?”
“大人,您……您弄疼小老儿了。”
张延河被柳如风这个架势给吓的不轻。
而柳如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急忙松手。
“张乡正,此事关系重大,你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添油加醋,我来问你,道真县县令被杀是真的?”
“是真的!”
“你能确认?”
“确认,小人的小舅子是黔郡道真县人,先前在道真县县衙当值,是他亲眼所见。”
“金佛山上的山匪和流寇大约有七八百人杀进道真县县城烧杀抢掠,道真县县城几近血流成河,他们闯入县衙,将县内一干官员全部杀了个干净,我那小舅子心眼多,在身上抹了血装死才躲过一劫。”
“大人若是不信,可唤我那小舅子进来,他就在门外。”
“快唤。”
柳如风急促道。
旁边,三河县衙役看了柳如风一眼没有动,直到看到林策点头,这才快步离去。
不一会,一名满身是血同样身材有些矮小的汉子快步走了进来。
一进来又要下跪,直接被林策喊住。
当即,林策将刚才张延河说的话问了一遍。
后者眼神中带着深深的惊惧之色,将来龙去脉给说了个清楚。
原来在金佛山南坡,一直以来都盘踞着一股不下于数百人的山匪。
常年靠打劫来往黔郡和蜀郡的过路客商为生。
这支山匪起初并不是人人都打劫,也基本不会杀人。
但自从前些年,黔郡天灾之后,土地欠收,黔郡郡守私自在朝廷税负的基础上又加税五成,直接让很大一部分百姓陷入了绝望的境地。
既然赋税无法交,那便只能落草为寇。
人一旦没了土地,也就没了底线。
各种无下限的打劫事件时有发生。
而去年,又有一支不知名的队伍突然出现在金佛山与原本的山匪合流。
这一支山匪便变得穷凶极恶起来。
烧杀抢掠之事时有发生。
但由于道真县地势易守难攻,这些山匪曾经有数次想要打县城的主意都没成功。
但就在前日。
这些山匪却突然出现在了道真县县城之外。
道真县知县闻讯仓皇间命人关闭城门,准备如先前几次以逸待劳。
却不曾想,这一次山匪竟然带有火药。
只用了半个时辰,道真县县城城墙便被炸开了一个巨大的豁口。
这一股山匪随之杀进了县城之内,见人就杀,见人就抢。
道真县知县等一干官员连同衙役,近百十号人,无一例外,全部给屠了。
他是仅有的几个逃出生天的。
“两位大人,事情就是如此,小人若是有一句虚言天大五雷轰!”
这张延河的小舅子一边说着,还不忘指天发誓。
柳如风与林策相视一眼,眼眸中却是泛出一抹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