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试过向你敞开,但是很困难......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来......那天我想叫住你,可是......可是.....”
纪晏臣静静凝视着面前人的脸,心里的惊喜与心疼复杂糅在一起,膨胀着在他胸腔里蔓延开来。
“我不是没想过我们的以后......你对我很好,我也想回应给你....我只是很害怕.....”
她越说越委屈,眼圈红红的,像是也有点懊恼自己,“我真的好笨........我不知道要多久........”
他心脏全然柔软沦陷,粗糙手指用力抚上她的脸颊:“没关系,多久都可以,我会一直等你。”
她落寞摇了摇头,眼皮越来越沉,含糊不清别扭哼唧:“我不信........你不会一直等我的........你会对我越来越失望........然后就离开我了........除非........除非你......”
他握紧她的手压下身,试图听清楚她的话:“除非我怎么做?”
身下的人却再没有声音了,只有清浅的呼吸声温热拂过他耳廓。
竟然在说到最重要的时候睡过去了。纪晏臣有些哭笑不得,给她盖好毯子后,回到驾驶位发动引擎。
黑色越野车在无边的寂静夜色中平稳驶下山路。
后座上的人全程安宁闭着眼。再睁开眼时是隔天的午后,宋时薇迷蒙望着上空,视线慢慢由模糊转为清晰,入目是明亮的天花板,禁止喧哗的标语,以及挂了药液的支架。
她目光顺着输液管望向自己掩在纯白被子里的手臂,淡淡的消毒水味道慢半拍缓缓涌入鼻息时,她意识终于逐渐清醒。
悬在病床上方的米色布帘挡住了隔壁床的视线,她床边的陪护椅上空空如也,没有人。
她尝试动了下自己的身体,右脚腕上好像绑了固定,动起来稍微有些疼。身上除了酸痛外没有感到其他的不适,只是特别疲倦无力,以及头很胀很晕,大概是睡得太久的缘故。
宋时薇闭目凝了会儿神,再次缓慢睁开眼。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跟蛇对峙的一幕,对于救她的人和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记忆全无,一片空白,只恍惚记得那个人的怀抱很暖,气息也似乎有些熟悉,她还跟他说了半天的话,可是她完全不记得是梦境还是现实。
是纪晏臣吗?
可他当时不是应该在集训吗,怎么会知道她在那里并且突然出现?
“你醒啦?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突然掀开的帘子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她看着推车走近的年轻护士,应声时的嗓音哑得厉害:“好像没有。”对方俯身用手在她身上压了几个点:“这里........还有这里呢?感觉怎么样?”
她略微拧起眉:“有一点疼。”
护士随手给她测了个体温,边嘱咐说:“如果很疼忍不了的话来叫我。”
她看了眼体温计,宽慰道,“烧也已经退下去了,问题不大,安心休息吧。”
换过输液的药袋后她要整理好车子要走,被宋时薇叫住:“麻烦等一下。”
对方问:“怎么了?”
她微微皱眉克制住头晕,轻声开口:“我想问一下,昨天是谁送我来的?”
护士答:“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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