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纪聂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桌的菜。
他那握剑笑问天下英豪,搅动天下宗派的手握起了庖屋内的器具。
当晚,纪聂罕见的如同年轻时那般吃了两碗,唐婉吃了半碗,李崇达也颤颤巍巍吃了一碗饭。
一切那般和谐,那般美好。
纪聂美美睡去,第二天一早早早醒来。
可一直等到中午,都未曾看到唐婉出门。
纪聂推开了门,传入了唐婉的屋内,唐婉躺在床上,已经没了气息。
一旁的书桌之上,写着一首诗,唐婉娟秀的小字异常好看。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些许泪水将纸上的一些字晕染开来。
纪聂面如金纸,浑身颤抖,
他噗嗤吐出一口鲜血,沾染在了眼前的诗句之上。
“怪我,都怪我,当年,我就该杀了那书生的老妇,昨日,我就不该让你门独处,害了你的性命!”
纪聂喃喃自语,宛如魔怔。
他一步步走出房屋,每走一步,周身的气息便开始变化。
抱着剑坐在门口的李崇达看向怀中不断颤抖的长剑,浑浊双目猛然睁开。
李崇达双手一手握住剑柄,一手握住剑身,将手中长剑制止,他站起身来,看向身后。
纪聂正从屋内一步步走出。
每走一步,他的面容和身体之内气势便开始产生变化。
直到纪聂踏出了小院,他已经恢复了三十来岁的模样,嵩山周围千里,所有人的剑都在颤抖,这些剑在畏惧,也在兴奋。
纪聂站在嵩山之巅,一步踏出。
一道流光跨越千里回到了他的手中。
那是当年被纪聂丢下的长剑,他虽然已经斑驳有些锈迹,但此刻却依旧展露出让人望而生畏的光芒。
纪聂手握长剑,立于嵩山之上,他看向地面,抬手便是一剑。
剑刃划过。在地面斩出一道深不可测的凹陷,凹陷之中,黑色浓不可化。
“何人敢对我幽冥出手!”
一道声音如同雷鸣,数道强横的气息从地底飞上了地面。
白日在瞬间化为一片漆黑,寒冷的气息包围了整个嵩山。
“无名之辈纪聂,问剑幽冥,还请阴司君王让我妻子还阳,我纪聂愿受责罚!”
纪聂一边说着,抬手又是一剑,生生将一道强大的气息逼回了地下。
幽冥震怒,更多的阴气开始吞吐。
与此同时,天边也出现了异样,如同颜料滴入水中,一抹红色瞬间笼罩了整个大纪的天空。
李崇达看向远处,一剑挥出,此剑,开天辟地,气势之强,甚至比起纪聂更胜许多。阵阵金铁碎裂之声,嵩山千里之内,大多数的剑纷纷折断。
嵩山之上,两位剑圣于同一天出剑,一剑问天,一剑问地。
“你就是我,我就是纪聂!”
沈拓耳边响起声响,沈拓紧紧握住了手中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