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人静,婢女院落东院
“陛下,您总算来看奴婢了,为何这么狠心杖责奴婢四十板子啊?”
任素咬咬牙摸摸伤口,撕裂处的疼痛带着一种刺激,如同酒一般在她身体内燃烧。
“嘶!他们下手也不知道轻点,疼死了。”
溪竹站在床边,看着她扭来扭去,后背血肉模糊实在看不下去,侧身坐在凳子上。
脸色发青,怒目圆睁地盯着她,拷问道:“说!你何时安排杀手去暗害溪梦?”
不好,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被衣袖挡住的双拳紧握,咯咯作响,硬生生憋住眼泪,红着眼抬头看他。
“陛下~,刺杀公主不是您一直要想的结果吗?”
“第一次刺杀,奴婢未能完成任务,好不容易逮着她外出,奴婢这是替您分忧不成反倒被责罚,果然是好心没好报,呜呜呜......”
他最见不得眼泪,看着当着面啼哭不停的任素,强压的怒火渐渐消散。
声音低柔道:“行,这事罢了。”
“往后你要是再放刺客进宫,无论真假刺客,赏你的便不是杖责,而是要性命的毒酒!”
任素的说辞确实没错,之前并未提前让她停手。
不忍地关心一两句,“这是容肌膏,每日涂上两次,涂上两个月便好了。”
“有伤在身,这两个月的侍寝便罢了,你好好休养。”
把装有容肌膏的白色瓶子放在桌上,头也不回的挥袖而去。
“陛下~,您不再多陪陪奴婢吗?”身后传来任素的哀怨声。
他不想多停留半步。
能主动来看她一次已是破天荒的恩赐,孤身悄悄飞跃离开任素房间。
“主子,奴婢替您擦擦容肌膏。”
“滚!”任素抱起枕头扔向若兰,砸中对方的头。
这一动扯到她受伤的臀部,这回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仅溪梦没弄死,休养和侍寝的恩赐也没了还被惩罚,让她怎能不气。
若兰捡起枕头放在凳子上,闷声关门离开。
看到主子如此委屈,胸腔翻腾倒海,把这一切都怪到溪梦头上。
小声咒骂道:“等到寿辰之时,溪梦,你对主子所做的一切都会好好反噬在你的身上,等着瞧!不会让你好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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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
蓝风忍着鞭痛,把身上的被子挪到溪梦身上盖好。
眼里全是心疼,“公主这是身子骨还未好全吗?”
“不清楚,应该是吧,也有可能是任素在骂我。”她用手绢擦了擦鼻子,努力吸气。
蓝风撇嘴,“她也敢!您是公主,她不过是个婢女,仗着毅少爷撑腰就蹬鼻子上脸,等您登上王位,拿捏她还不是小意思。”
登上王位?恐怕父王不会同意让毫无血缘的她当上南海的王。
自己终究不是他的亲生骨肉,哪有当王的机会。
看他如此偏袒任素,就能知晓身世之谜早已在父王那里一清二楚。
谋杀公主换作发生在其他三海,早已剥皮抽筋扔进灵鲨嘴里吃掉。
哪儿还能杖责四十就打发得了的。
喟然而叹道:“走一步算一步吧,那王位不是那么好坐的。”
蓝风还以为她谦虚,宽慰道:“公主,奴婢相信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