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男这个笨蛋,简直烦透了……”
三井寿躺在医务室的床上看着自己的手腕,只见手腕上一根黑色的皮筋,上面系着一个小小的金属长方体作为点缀。
这就是一根普通的皮筋,但出现在男生的手腕上就不免有些突兀。
三井寿放下刚刚抬起的左手,随意地搭在肚子上,右手附在左手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皮筋上的金属块。
一看到这个皮筋,他想起那天与千绘的再次相遇,她帮着他绑头发、处理伤口,还给他做美味的料理。一切都那么美好……
从她头发上解下的这根皮筋从那天起就一直地留在了他的手腕上。
深深地嗅了一下,还仿佛残留着那天她头发上的香气。
他想起德男一直以来围绕着这根突兀的皮筋说的话。
“三井,你这几天突然怎么戴根皮筋啊?没见你绑头发啊?”
“三井,你都把头发剪短了,手腕怎么还戴着皮筋?”
以及刚刚贼兮兮地问:“咪酱,我说你怎么不知什么时候起手上老戴着这根皮筋,我刚刚在杉山千绘头上看到一根一模一样的,所以是她送你的定情信物吗?”
“喂,我问你呢!怎么不回答我?”
“问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三井寿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怕这些家伙一天都在纠结这个问题,赶紧在快上课的时候躲到医务室。
他可不想被那些家伙知道自己偷偷留着女生的东西,却跟她还没任何关系。这实在太丢脸了。
“洋平,赶紧进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三井寿听到了樱木花道的声音。
“没什么大不了的,对我来说很小的伤……”
“那几个混蛋又来找你麻烦……”
“你别管,也别插手。”只听水户洋平语调平静地说道,“不过我看今天千绘小姐没来上课,昨天下午她就不在了。她从来不这样的。”
“昨晚上她找到了我……”
“你昨天躲到哪里去了?她挺担心你的,还问我呢。估计昨天下午到晚上一直在找你……她对你可真是有情有义,不惜翘课……”
“洋平你别说了,我不该让她担心的……昨晚她还淋雨了,今天没来……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听了水户洋平的话,樱木心里泛着甜蜜的苦涩。
千绘昨天找了自己那么久,那是甜蜜的来源,这是否预示着千绘也对自己有同样的感觉呢?
昨晚她说的“我如果是樱木的家人”,还称自己为“樱木小姐”……是否她想成为他的家人?这样的甜蜜在樱木的内心反复翻涌着……
但想到由于自己的原因,让她淋雨,昨天到今天一直没来上学,又让樱木的心里泛着苦涩和懊恼。
“你去她家看看吧……可别出了什么事……”
“我等等就去……”
待樱木和洋平二人处理完出医务室后,三井寿从纱帐后的床铺上爬起来,走掉了。
“叮咚、叮咚、叮咚……”
三井在千绘家的门外按了很久的门铃都没人回应。他想到樱木花道说她昨晚淋雨了,不禁越来越担心。
“千绘、千绘。”他在门外叫着她的名字,只听到房间里咚的一声。
三井寿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赶紧踮起脚在围墙上翻起一块墙皮,拿出了一串钥匙,打开了大门,匆忙跑了进去。
“千绘!你怎么了!?”
他赶紧跑进屋里,扶起了趴在地上的千绘。
“唔……好晕啊……”千绘难受地撑起了身子,一双杏眼此刻紧紧闭着,秀气的眉头皱到了一起。
“千绘,你发烧了……”三井碰触到了千绘手臂上灼热的肌肤,“我扶你去床上休息吧……”
三井寿想把千绘扶起来,可是她完全没有力气,根本站不起来。
他只得抱起她,走上二楼她的房间,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三井熟门熟路地走到一楼翻出药箱,找出了退烧药。
“千绘,起来吃点退烧药吧……”他的语气里透露着无限的担忧。
她就着三井的手吃了药,喝了一杯水,才感觉干涸的嗓子有了些许滋润。
就这样的几个动作已让她再也支撑不住,就此再次进入了昏睡中。三井又给她拿了冰袋放在额头上降温。
三井看着犹如瓷娃娃般的她,胸口急促地起伏着,干裂的嘴唇上透着不正常的红色,棕黑色的头发散乱在床上。他坐在床边缓缓地摸了摸千绘的头发和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