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秦漠飞觉得愧对Yaa,准备把他和陆朝歌都刻上族谱。但又怕陆朝歌反对,于是就想用这种折中的办法,让陆朝歌既能接手秦家的产业,也能心甘情愿把两人的名字刻上去,他也算了一桩心事。
回家过后我打电话跟陆朝歌说了下这事儿,他沉默了许久,说了句,“哥已经不稀罕上那个族谱了。”
真是这样么?
我回想起Yaa临死前的样子,总觉得陆朝歌可能是会错意了。他如果真的不在意秦家,又怎会故意让秦漠飞亲手杀了他。不过这是他们兄弟俩的事,我管不着。
腊月二十这天,我接到了一个来自香港瑞士银行的电话,让我过去处理Yaa遗产的事情,并且强调一定要我本人过去。我虽然蹊跷,但想到是Yaa的遗嘱,也就去了。
临走前我带上了那块黑曜石,跟陆朝歌提了下,他也没回我。
我到香港是下午四点多,那名给我打电话的投资经理举了个很大的牌子在接我,他是个四十来岁的英国人,叫乔治,黄头发,褐色眼睛,看起来斯斯文文的。
一上车,他就跟我说,“阿枭先生之前委托我把他投资的所有资产都转到裴小姐你的名下,明天就是他托付的日子,所以才打电话麻烦裴小姐过来处理一下。”
“哦。”
Yaa居然用了阿枭这个名字,这是我给他取的,忽然间有种无法言喻的感动。
乔治又道:“裴小姐,你带那块黑曜石了吗?”
“……怎么?”我戒备地看着乔治问道。
他笑了笑,又道:“呵呵,我没有恶意,我和Yaa从小就是很好的朋友,所以你尽可放心我对他的忠诚。因为他投资的金额庞大,需要用到一些信物。”
“哦,我带了。”
和乔治到瑞士银行后,他把我领进了他专属办公室,把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我,“你看一看,这是他在全球的投资,不包括现金存款。”
我狐疑地看了乔治一眼,打开文件夹瞄了眼,被里面一个又一个庞大的数字给吓着了。这不是几亿几十亿就能数完的,我粗略估算了一下他投资的一些产业估值,已经达到了近千亿港元。
而且,这还不算现金存款。
“这些都是你的!”乔治笑眯眯道。
“……”
我竟丝毫没有天降横财的欣喜和惶恐,我只觉得无言以对。怪不得陆朝歌一眼看穿黑曜石是Yaa留给我的,原来还真的是留给我的。
“裴小姐,他还让我交给你一封信。”
“嗯?”
乔治把信给我的时候,里面是两张照片,一张是剪成了半截的我的照片,还有一张就在陆家大宅子外的公交车站的照片。
这可能是监控里调出来的照片,所以模模糊糊的,但还看得清是我小时候的样子。边上的男孩就有些看不清了,只看得到身板特别清瘦。
我拿起照片看了许久,无意中反转看了眼,上面有一行已经变模糊的字:人生若只如初见!好一个人生若只如初见,他记住了我,惦念了那么多年,而我却把他忘得干干净净。
“这是阿枭小时候,跟我一起照的。”
乔治又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上面是两个文文静静的男孩儿。乔治肯定一眼就认出来了,但Yaa却跟他现在一点儿不像。他瘦瘦的,眼底全是忧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