玎伶是个十分健谈的人,天南地北什么都能聊,她的阅历很丰富,学识也极高。但她对我的过于热情令我很防备,她的出现似乎太诡异了些。
她说她染上了一种病毒,随时都可能昏迷死去,所以就把医院当家了。看她提到生死那种没所谓的样子,我有些怀疑她的话到底有几分真。
但有次我们聊天时,她手机忽然有个电话进来,我无意中瞥了眼屏幕,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杜乔书!
她很快把电话挂了,还下意识看了我一眼,于是我就更疑惑了。雪狼的医术那么精湛,她怎么会住在这样一个以肝病为研究重点的医院里。
不过我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还是跟她聊得很来。直到一次意外发现,我才确定跟她的偶遇确实不那么单纯,甚至算得上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周五的时候,我后颈做手术的地方已经拆线,就准备出院了。玎伶忽然过来找我,说正好她也要去市区办点儿事,可以顺便送我回家。
我不好拂了她一番好意就答应了,最主要是我不想遇到秦漠飞。程峰去魔都还没有回来,所以他时不时会来医院看望我,但我们俩关系特别僵。
想不到病恹恹的玎伶开车技术不错,一路上把车开得跟云霄飞车一样,不过她并不是往市区去的,而是往海边,越来越偏僻的地方去。
我觉得蹊跷,就问她了,“玎伶,你是要去哪儿?”
她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一个老朋友那儿,很快就到了。”
我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外面越来越安静的小径有些不安。她左拐右拐开了很久,才把车停在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码头边,这儿只有几艘渔船停靠着。
玎伶停下车后,随手撕了一片口香糖在嘴里,随即又递了一片给我,“吃一个把朝歌,咱们等会,他们很快就过来了,我把东西给他就回去。”
“谢谢,我不爱吃这东西。”我对她的戒备一直都有,所以没有接她递过来的口香糖。
她蹙了蹙眉,坚持递给我,“吃一个吧朝歌,这儿空气不太好,吃个口香糖心情都会好些。”
“我不喜欢薄荷味,你吃就好。”我拒绝了,转头看了眼车窗外,天不知道何时灰暗了下来,发现这儿更静了,居然一个行人都没有。
玎伶瞥了我一眼,笑道:“那你坐一下,我下车去看看他们来了没有。”她说着就开门下车了,“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随即听得几个车门同时锁住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驾驶室里就冒出了一股难闻的气息,我一愣,连忙把嘴捂住,用力开门却怎么都打不开了。玎伶就站在外面冷冰冰看着我,那眼神就像看一个仇人。
车里的气味越来越浓,令人发昏,好像是乙醚。我努力憋着气没有呼吸,但脑子也越来越不清醒了,这个该死的女人,果真不是个善类。
“你们出来吧,他应该差不多了。”
玎伶忽然道,于是好几个男子从四面八方走过来了,一个个手里还带着家伙。她门一开,这些人就冲上来扣住了我的手,七手八脚把我捆绑了起来。
我喘了一口气,浑身软绵绵动都动不了。他们直接把我扛上了码头一艘渔船上,把我丢在了一旁。玎伶也跟着上来了,走到我面前踹了踹我,我闭着眼睛没动弹。
她在打电话,“人已经在船上了,你准备好了吗?乔书,我管不了那么多,你说过会帮我的,也是你说这是唯一一个能跟他匹配的人。乔书,你答应过我的,难道我还比不得陆朝歌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