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事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
回城的途中,青青摁响了车载音乐,于是寒风中就飘起了这样的音乐。我抱着她的腰肢,感觉灵魂就要出来了一样,我好怕死,我不想死。
“朝歌你要撑住,你不能死,你说过全世界的人抛弃我你也不会的。”她哽咽道,时不时转头看我一眼。我脑袋耷拉在她肩头,已经支不起来了。
好累,累得想要睡觉,所以我轻轻闭上了眼睛。这一刻,仿佛全世界都安静了,没有硝烟,没有血腥屠杀。
行了几公里的时候,我头一歪,青青慌忙一个急刹把车停在路边,我胸口一阵撕裂的痛,唇角又溢出了一口鲜血。
她扶着我,小心翼翼脱下衣服披在了我身上。她握着我的手用力搓了搓,一口一口哈着气,痛哭流涕地喊我,“朝歌你看我一眼,看我一眼啊,你不能睡,也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啊?”
我微微掀开眸子,看到她被冻得瑟瑟发抖的样子,鼻头一酸,道:“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
“人家不冷,你不要离开我,不要死!”她捧着我的脸哭喊道,一遍遍用指腹厮磨我的脸,“朝歌,朝歌你撑着,我们很快就会到家了。”
“好,我撑着!”
看不到青青安安全全到家,我也不放心死过去。
所以她又爬上机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了出去。歌声依然在寒风中流转,听着特别的凄凉。
我靠着青青的背脊,触到她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身子,想要把羽绒服给她披上,却再没了力气。
青青,青青……如果我还活着,等你长大我们就结婚可好?
我一直这样暗忖着,渐渐陷入了昏迷中。
“小贱货,小小年纪就不学好。我早早让你离开朝歌,你总是像牛皮糖一样缠着他,你看看你把他害得。滚,滚得远远的,再也不要出现在朝歌面前。”
“叶太太,等到朝歌醒过来我就走好吗?你让我陪着他好不好?”
“你有什么资格陪在这儿,你算什么东西?滚!zuo权,还不赶快把这小贱货给赶出病房杵在这儿作甚?”
“别赶我走,别赶我!陆伯父,陆伯父我只想看到朝歌醒过来就走,好不好,求求你们了,我给你们跪下了。”
沉睡中,我隐隐约约听到了这样的争执,好像是母亲在为难青青。我想醒过来,然而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似得抬不起来,身体好痛,像被人凌迟了一样。
我仿佛被禁锢在一个密不透风的空间里,怎么用力都无法逃出来。但我听得到歇斯底里的骂声,哭喊声。
“我不走,打死我也不走,你们打死我也不走!”这是青青的声音,听着很害怕,很伤心。
“zuo权,还愣着做什么啊?你这管家是不想当了是吗?还有你们,当保镖是吃素的吗?”
“叶太太,你何必这样咄咄逼人?我只是想等到朝歌醒了再走不行吗?你们打,打死我也不会走,绝不会走……”
“啪!”
这是清脆的耳光声,青青语音未落忽然被打断。我心头一沉,挣扎着掀开了眸子,瞧见青青跪在地上,而母亲就站在她面前,反手又要打过去。
“住手!”
我喝住了母亲,她霍然转身,急急朝我走了过来,与此同时窗边杵着的父亲也过来了,都围在了病床边满眼关切地看着我。
“好点儿了吗儿子?”母亲握着我的手泪眼婆娑地道:“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幸好那颗子弹没有靠近心脏,要不然你……要是你死了,妈可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