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愣了,跺了跺脚望向鹰,可能是希望鹰能维护她一下,而鹰不以为意地耸耸肩,转身就走开了。她忽然恼羞成怒,眸光阴鸷地怒视着我,拳头拽得紧紧的。
我以为她要开始发飙,也戒备地后退了两步,谁料她忽然凉凉一笑,道:“裴丹青,你得意不了多久了,老板一死,你就跟丧家之犬一样。”
想不到安娜也知道狙杀令这个事儿,她似乎盼着陆朝歌死去一样,幸灾乐祸得很。我忽然就哑口无言了,因为她讲得很对,陆朝歌一死,我也是一只过街老鼠,毫无悬念。
但我还是嘴硬道:“他不会死的,你想多了!”
“呵呵,黄昏时,你就等着为他收尸吧。”安娜说着看了看天,又望了望手表,又道:“还有六个小时三十七分,你就能看到他死去的样子了。”
“……你什么意思?”我心头一沉,一把揪住了安娜的衣领子吼道:“你知道什么,什么黄昏收尸?”
“哼,你不是还在这儿跟人风花雪月吗?怎么还担心他的安危呢?”安娜剜我一眼,又吐了个词“bitch!”
我顾不得跟她争执了,把她揪到了大厅外再问,“安娜,你到底什么意思?请你告诉我,我和鹰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并不是你想象中那样龌蹉。”
安娜不信我,冷笑着一脸将信将疑。
我又道:“他无论如何也是你老板,你就不能看在这点情分上告诉我吗?这辈子我只爱陆朝歌,他在,我与他海枯石烂,他死,我跟他共赴黄泉。”
安娜一怔,狐疑地瞄着我,“你就算知道也救不了他,这次是欧盟那边的大佬赫尔亲自出马,据说人数不少。”她说着抬头望了下楼上,又道:“这个人手段比鹰更残忍。”
看安娜的神情,她应该没有撒谎。然而我从来没有听过谁提到赫尔这么个人,何方神圣?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已经和陆朝歌对上了。
“他们在哪儿?”
“你知道维多利亚港往左两公里的地方吗?那儿有个没有开发的海岸,赫尔约了老板在那里谈事情。”她可能怕我不信,又道:“我父亲告诉我的,他也会去,我是来阻止鹰去的。”
我听得一阵毛骨悚然,那些人的速度好快啊,昨天鹰才跟我说了这个事儿,那边的人都已经到了。他们到底是为了钱财,还是为了摆脱tE的操控?
我要去找陆朝歌,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赴死。
于是我忙进屋去拿鹰的车钥匙,他下楼来了,淡淡道:“青青,你不能去,你救不了他的,谁都救不了他。”
“你也知道?”我睨着鹰,难以置信他居然一开始就在瞒我。
“这是tE的规矩,谁下手速度快,其他人则不能再去。既然赫尔已经出马,我们只能静观其变。你乖乖在这儿呆着,哪儿都不要去。”
他看起来一点儿都没所谓,不悲不喜,无动于衷。
我忍不住红了眼圈,冷呲道:“呵呵,你们确实可以静观其变,因为朝歌跟你们没有关系。可我不同,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我怎么能静观其变?”
我说着抓起了车钥匙,晃了晃道:“我借一下,如果我回得来,还你,回不来,算我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