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自然也是很冒险的。
上了战场可是刀箭无眼。
“小郎君放心,除了魏老五,小人们都不在前军。”
谢蕴发现了陈二狗这个计划里的bUG:“魏老五掌大纛,全军将士都跟着他跑,他这要怎么死遁?”
“所以小人与魏老五已经说好,叫他继续忍辱负重。”成语储备量颇丰的陈二狗心中自有一套成算:“待小人们回到夫人与小郎君身边,必定感念他舍小我为大我的恩德!”
谢蕴:“……你们就不管他啦?”
陈二狗眼眶泛红:“小人们倒是想管,可遭不住魏老五他太优秀了!”
优秀这个词,说起来,还是跟着小郎君学到的。
谢蕴:(ˉ?ˉ)
有种被自己拔出的刀反插的错觉。
逃不逃是其次。
最重要的,还是苟住性命。
“小郎君不用为小人们操心,军中发了环首刀的。”
谢蕴的兵工厂里,是没有防刺服的,她从小推车暗格里取出一个小布袋递给陈二狗:“里面装的是石膏粉,你与魏老五他们五人分一分,这东西伤眼睛,遇上西凉骑兵打不过,就撒它。”
“若是自己不慎入眼,一定要用清水冲洗,切记勿用手揉,回头再来找我拿药水。”
陈二狗迟疑:“小郎君将它给小人们,小郎君怎么办?”
谢蕴掀起暗格盖子:“这不还有一袋嘛。”
陈二狗接过那小袋石膏粉,离开前往地上一跪,快速给谢蕴磕完三个头,然后起身三步一回头地出了北海郡的扎营地。
行军路上,倒没有什么危险可言。
一支近两万人的队伍,也没不长眼的山匪敢来招惹。
至于沿路村民,更是避让不及。
四日后,大军也抵达雒京城三十里外。
谢蕴也看过大导拍摄的行军打仗,然而,当前方地平线出现一片营寨,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巍峨壮观。
因为是七州联军,每个州都各自扎了营寨。
一眼望去,是连绵不绝的帐篷。
那一排排鹿角,还有营寨外的壕沟,亦或是拔地而起的哨塔,都宣告着一个讯号——他们都在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大战。
姗姗来迟的好处显而易见。
省口粮不说,还有人帮着清理出场地。
但坏处也肉眼可见。
这不,周遭光秃秃的一片,能用的树全被砍光了。
眼下已入冬,不适合再露天过夜。
谢蕴拉着小拖车,看到刘恒跟广平郡太守一块儿进了某座营寨,也从一旁的彭大山口中得知,她便宜岳父应该是‘化缘’去了。
果不其然——
大半个时辰后,每个营寨都送出来一些柴禾。
只是她岳父归来时的面色,活像是遭遇了一场杀猪盘。
当晚,谢蕴就知晓了刘恒脸臭的原因。
雒京城里那位孟太师,竟在昨日鸩杀了慎王!
“不止呢!”彭大山蹲在火堆旁,一边喝着咸菜汤,一边自己讲述打听来的消息:“他还用一条白绫勒死了慎王生母龚太后,还将最开始起兵反他的梁太守人头挂到城墙上。”
谢蕴端着自己的小木碗,忽然就很理解刘恒此刻操蛋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