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承天门的鼓声响起,新的一天开始!
龙清川懒洋洋地赖在床上,正筹划着找点什么乐趣,打发这些天无聊至极的日子。不良帅带了一帮人去了睢阳,神丐原本计划去东都洛阳,只因他要护送乌可儿回波斯,即使来回路程顺利无碍,恐怕也得需要一个余月。
如今龙清川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出逗乐凡开心的法子。神丐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和吴大财陪着乐凡逛遍了长安的大街小巷,日子过得倒是蛮舒心惬意,但他随身携带的钱袋子也逐渐瘪了,再这样持续下去十天,估计就要跟他的好友吴大财同病相怜,上街行乞要饭去了,或者跟他的另一个朋友百里飞一样,成为妙手空空的梁上君子。
幸运地是,他此行带了“大通号”商行的几张飞钱,在蜀中“大通号”商行存取的钱财,通过凭证到长安“大通号”商行取钱,但是要额外支付一定比例的费用。
龙清川双亲健在,他祖上常年在西域——中原一带经商,给家族赚下了一笔颇丰的资产,凭借祖上的福荫,龙清川的日子过得倒也不错,虽不是大富大贵、锦衣玉食,至少衣食住行无忧无虑。
他的思绪被楚犷粗鲁地推门声打断,楚犷一把拉起还赖在床上发呆的龙清川,非要请他到长安城百味楼吃早茶。龙清川警觉地瞥了他一眼,问:“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再说——我们很熟吗?”
龙清川说完,接连打了几个哈欠,又睡眼惺忪地躺下。
楚犷一把扯掉他的被子,穿着脏兮兮的靴子,直接跳上他的床铺,说:“不熟,是吧?”不等龙清川回话,楚犷顺势躺下,胳膊使劲搂着龙清川的肢体,两人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捂捂就熟了。”。
龙清川竭力地挣脱开,笑着大骂:“无法无天了,不良帅这只老虎不在家,轮到你们这些猴子做大王了。”
韩卢从房间外悄然而进,见他二人情况如此亲昵,诡笑着捂住嘴问:“两位,断袖了吗,咋还好上了?”
龙清川“哼”了一声,说:“二位同时光临寒舍,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哈,反正龙某要修生养息,天王老子也休想让我起来!哎——别打扰我,我要开始睡午觉了……”
韩卢轻轻咳嗽一声:“龙少侠,我跟楚犷请你们吃个早茶而已,吴大财已经拉着乐凡屁颠屁颠下楼去了……”
龙清川“腾”地一下坐起来,骂道:“吴大财?这只猴子的动作倒挺快,楚犷,你个臭小子尽坏我好事,我饶不了你。”他嘴里的话刚说完,身上衣裳也已同步穿好,还未来得及梳洗,便急匆匆地冲下楼。
楚犷在后面连连喊叫:“我们请你吃个早茶而已,怎么就破坏你龙少侠的好事了。再说——乐凡姑娘还没睡醒了,你猴急猴急地跑过去干啥了?”楚犷话毕,摸着后脑勺自言自语:“哎——看来他是那第三只猴子。”
百味楼是长安城最具有特色的茶楼,也是来到长安的客商、文人必去之地。雅间里,韩卢和楚犷两人做东,宴请了龙清川、吴大财、乐凡以及几个相识的不良人头目。桌上摆满了水晶龙凤糕,腊牛肉夹馍,油茶麻花,肉丸糊辣汤……味道可口怡人,再来上几壶上等的花茶,个中滋味确实美不堪言。
一桌人吃饱喝足后,龙清川和吴大财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龙清川开口问:“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说吧,什么事非得我们兄弟亲自出马?”
韩卢麻利地将他们面前的茶杯续满水,尴尬地浅笑:“哪里有什么大事?就是大帅临走前安排我们,哈哈……跟龙少侠几位兄弟多多沟通,增进双方彼此之间的感情!”
没什么大事,难道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不过话说回来,在长安城,又有哪些小事是不良人搞不定的?
乐凡莞尔一笑,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茶杯,说:“连我都看出缘由来了,你们俩就尽管开口吧,我们总不能白吃这一顿早茶吧。再说了,他们两个成年的大男人,不能总陪着我一小女子逛长安城吧……”
韩卢“嘿嘿”地尴尬一笑,轻声赞叹:“我原以为乐姑娘仅仅是美貌无双而已,谁知你还很聪明伶俐,而且古道热肠,哎,那——既然大家都是自家兄弟,我们就坦言直说了。”
韩卢假装干咳几声,然后轻声告知龙清川三人,昨天宰相府的管家杨二狗来报——宰相府的府库失窃了,贼人总共盗走了大大小小五百多锭金锭子。
“五百锭,还是金锭子,这还不是大事?”吴大财的眼珠子快要冒出来了,他咧嘴大声嚷道,“我的乖乖,宰相府的侍卫们死绝了吗,让贼人在眼皮底下盗走这么多金子?”
吴大财的声音震耳欲聋,龙清川赶紧示意他小点声,这种天大的好消息,怎么能让外人轻易听到了?要是卖给消息门万事通的话,估计能值不少钱了!
韩卢几个不良人微微苦笑,宰相府的侍卫们当然没有死绝,可金子被盗也是铁定的事实。
楚犷摸了摸后脑壳,难为情地说:“大帅去了睢阳城公干,他临走前交代过我们,如有非常棘手之事,就到长乐酒楼找龙少侠商量。”
龙清川闻言后尬笑两声,所谓“看破不说破”,这肯定是韩卢、楚犷瞎编乱造之词,不良帅哪敢在明面上说出这种话?
散席后,龙清川先到西市“玉泉斋”首饰店,给乐凡取了一套特意为她定制的发簪,乐凡满心欢喜,尔后乐不思蜀,取了发簪便回到长乐酒楼把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