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下来,除了于玲和鹜鸳两个人你侬我侬吃的心满意足,其余四人的筷子不过是蜻蜓点水,意思意思。
庭白张罗了一杯结束酒后,众人免不了相互几句客套话,唯有孔浩天耷拉着脸子一言不发。
饭后于玲为大伙备好了茶水,茶香四溢,庭白品了几口便兴致大起,天南地北谈古论今话题宽阔的漫无边际。孔浩天怼一句,他便有十句等着。我看着孔浩天像是忍了几忍最后忍无可忍,终于起身告辞。
一众散去,于玲扶着我回了卧室躺下。我想起孔浩天那张雷劈的脸忍不住抿嘴乐。“氛围还算不错哈。”
于玲撇撇嘴,“怎么就不错了?请酒的话里有话,吃酒的心存疙瘩,还有什么氛围可言?”
我嘿嘿一声。“今天庭白的功劳很大,我得想想该怎么谢谢他才好。”
于玲皱了皱眉头,“这个庭白,真是让人出乎意料。我今天是开了眼了,世上竟有如此碎嘴子的雪灵!”
我听了一笑,不置可否。
于玲给我掖了掖被角,继续说:“你想就这么打发走他们俩?依我看未必会如意。你看孔浩天吃饭时那个样儿,我怕他是心有不甘。”
“这我也看出来了,庭白一说话他就七个不服八个不忿儿的。不甘心又能咋样?甭理他,想吃着碗里还吃着锅里,他有那么大胃吗他?”
于玲默了一会儿,轻叹。“行了,你也累了半天了,睡一会儿吧。”说完带上房门转身出去。
外面天色将黑,我瞧见窗台上那盆红梅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朵,娇娇嫩嫩小巧玲珑的,让人心里生出温暖。
闭上眼睛,睡意便阵阵袭来,脑海里这时无端荡起了一首旋律,并在心里不由自主地反复吟唱起来。田野小河边红梅花儿开,有一位少年真使我心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眠由深至浅,我开始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周围有些冷,我似乎感觉到身旁有什么人或是东西在看我,一直看着。
我有点害怕了,想喊喊不出来,想从睡梦中醒过来可是又做不到。我能感觉到那个人或者那个东西在慢慢贴近我的脸。
忽然唇上一冷,一个柔软的什么已经覆上唇瓣。我动不得,躲不得,心里头想,既然躲无可躲,不如闭眼承受。
那东西将我抱在怀里,浅浅的、轻轻的吻着我的唇和耳朵,那种感觉很美妙。恐惧没了,我贪婪无比地享受着,心里盼望着可千万别在此时醒过来,继续啊,继续……但我最后还是悲催地醒了。
意识完全清醒时,我发现自己不能说话也不能动,但眼睛却是能看的清清楚楚。我于是睁大眼睛仔细看着眼前这个抱我紧紧的东西,待看清他时,心里骂道:他还的确是个不是东西的东西!